陆晏走后，散心人旁的小童忍不住问：“师父，那姜家的姑娘，往后会怎样？”

最后就连胡太医也束手无措，因为姜阮上半伤痕都没有，他实在无从下手。

只见陆晏的手上手腕满是血痕，曾经白皙的如同瓷一样的肤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甚至有些外翻，目惊心。

没有人能够帮她。

散心人看着数月以前，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顽劣少年，才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如同脱胎换骨一般，磨砺成了一个男人，一个哪怕看着憔悴不堪，却难掩锋芒的男人。

他们心疼她，同时，他们更心疼自己的血骨亲陆晏。

散心人想了想，拿了一瓶药递给他，：“这仙灵草可以止疼，她的魂魄离太久，又遭受到了重创，解决她疼的办法，就是让她以猫的养伤，直至痊愈。但是，这个时间要多久，谁也不知，且她往后一生，或许就是这样的状态，这期间的变数，无人可知。”

这世间的事儿，总有些事情，是人的能力所不能及的。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陆晏又去找了散心人。

哪怕只有一也好。

散心人捋了捋长及的白须，：“世间的机缘，谁知呢，这是个玄学问题。”

“长，我知，你一定有办法！”

为是的稍稍缓解她的疼。

除了她自己。

而一直不敢靠近的采薇，听着自家姑娘的惨叫声，在外面磕破了额，祈求老天爷将所有的痛楚转嫁到她上来。

“那就请长，把这疼转嫁到我上，让我代替她疼。”陆晏绝望了，若是这样一直疼下去，岂不是生不如死。

李瑶看着自己的儿鲜血淋漓的，最终忍不住扑倒在陆俞的怀里嚎嚎大哭起来。

可散心人，也无能为力。

陆家的人得知姜阮已经醒来，都来看她，可谁知看见的也不过是看上去像是苏醒了，陷昏迷的少女，如同那只蜷缩在床角的猫一样，没甚区别。

末了，散心人叹息：“这是个很难的抉择，你想她变成人，她就得这样疼，你若不想她疼，你就得接受她一只猫。”

可，无济于事。

他们看着那曾经面容姣好的少女，疼的大汗淋漓，疼的眉皱，疼的咬碎了银牙，疼的咬破了嘴，顺着嘴角血。

他再不敢奢求她变成人，如果人那么痛苦，那就一只吃饱了就睡，人生再也没有痛苦，没有烦恼的猫吧。

姜阮烧了三日，退烧药了一碗又一碗，止疼药吃下去许多，可半儿用都没有。

陆晏却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笑的悲凉，“这有何难，她已经了那么久的猫，就算是一辈的猫，她还是她，那就够了。”

就连陆晏也不能。

他曾想过替她针灸，可才碰到她，她便挣扎起来，死死抓着陆晏的手叫疼，到最后，陆晏拒绝了他。

可谁也没有开劝，因为他们心里都知，谁也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