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尺声中，她盲目地报着数目：「三十七，三十八……」

邱况把两只手掌摊开，合在一起放平。

「不好意思问……」

「现在几次？」晋替秋停下了，不只是邱况的手红了，她的手也红了，凝结在手的关节。

难以后每天都要过这样的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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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况觉得自己过不下去了。

向下看着掌心，尺打了一次，手掌被打的骤然泛红，知是自己考得不是满分，情愿被打那么几下。

晋替秋在对话时又打了几下，火的更加明显，邱况从小到大被打的次数为零，只有在晋替秋这里挨过打。

「为什么考得差？」

「四十六次。」晋替秋说，「重新计数。」

邱况觉手心攥了一团火：「我不会那些题，可能是有一段知识没有听懂，需要用这个知识的后面的就都不懂了……」

即使是被打了，还是要继续报数，对于报数不熟练，报着报着不知错与对，到后面已经不知被打了多少下。

「计数。」

「一，二，三……」

最后掌心已经一碰就疼，她蹲在地上把手攥成拳，掌心已经没有知觉，听到晋替秋说：「以后每张卷不到满分，自己到我房间。」

林姨上了一桌菜，见到邱况回家了，用脏围裙抹了抹手上的，说方言问邱况：「你去哪里啦？阿姨找你这个辛苦！敲你房间的门不应的哦，以为你睡着了想叫你起来，晋小又不许我们下人随便开门。」

又是重新打起，统共打了八十下，邱况的心一开始是服从的，觉得自己有错误，后面越打越生异心，对晋替秋越来越不满。

低着，呈现谦卑的态度。

佣人和晋替秋都不知她「离家走」过，调整的太快了。

她数学卷的分数是九十四。

最开始总是最难熬的，任何事情都是万事开难，在晋替秋家里不到一个月，她萌生走的想法，不好意思和晋替秋说，选择自己走别墅，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人，想通过自己的力量回到福利院。

晋替秋拿着她的手，又打了一遍：「不会问？」

她走别墅，天空豁然开朗了，茫然地看着这个大世界，秋风卷携着落叶，绿化以外是绿化，别墅外还有几十个别墅，她在别墅外走了两个小时，过一会又两个小时回家。

「十一，十二，十三……」

晋替秋拿过尺：「手抻直，放平。」

不是满分，不是天才，不足以拿炫耀，但在正常家不会被打成这样。

尺打了二十余下，在第二十四次时打断，邱况不自主地缩回手指，晋替秋把她的手掰开，伸两手指打在她的掌心。

邱况的「惶惶不安」不止是因为卷，还有丑陋的，时刻的担心让她压到快要崩溃，「不五谷」的量更瘦，胳膊文弱地撑起来，掌心中能够依稀看到指骨。

邱况猜测：「四十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