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聿不知应该怎么办，只好跟在他们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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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字啊？”林棉顺势趴下来，好让低着的他看见自己，问他。

林棉自顾自地在他面前坐下来了，乖巧地等着。刚才睡觉，两个小辫早就松了。

“你给我梳吧。”林聿一愣。他不知这是林棉示好的一方式。从小就有很多叔叔阿姨喜夸她发长得好，乌黑柔顺，妈妈心思给扎的小辫有新意，摸的人多了，她就不许别人碰了，她又不是橱窗里的洋娃娃。

“关系对立的意思。”

王婉从门偷看他们两个，看林聿在给林棉篦，两颗茸茸的脑袋凑在一起。她松了气，画面比想象中和谐，略微放心地转去客厅。

两粒，听起来像有两粒泡泡糖却不分享给对方吃一样。

林聿这才看向他这个一讲话就停不下来的妹妹，从自己门开始就一直围着他打转。

为了防止孩们没日没夜地看电视伤视力，林家的电视机是锁在书房里的。今天爸爸破格在非“卡通时间”打开了门，允许林聿看电视，林棉上扔下西瓜跟着他走去。可他没有打开电视，而是环视了一圈，在较矮的一立书架上下一本《少年维特之烦恼》，直接在地板上盘坐下，把书摊在膝上翻了起来。

林聿不是不喜西瓜，但是喝温能解渴的话，为什么要去吃西瓜，多甜腻。人应该克制不必要的望，这就像学习一忍术，很酷。

他只好想，至少成语没用错。

“那我考考你，势不两立是什么意思？”

顾不上其他的，王婉跑屋内，林聿慌忙站起来，这样向上一扯，林棉哭得更厉害了。王婉仔细一看，是扎得了，又把下面的一缕绕上去了，所以一动就会扯着发疼。

“那我还想问......”

林棉有委屈和受挫，好心没好报，这个人一都不好玩，甚至都没林槿好玩。但她也不想走，因为她是午睡困难。他看书，她就看他看书。这个人看书的时候还蛮好看的，有像日本漫画里的少年，全当看动画片了。

林聿又对不起又有想笑。

“我不会。”他只能承认。

“没事，没事。”王婉既是安林棉也是安林聿。她抱起林棉，手抚着她的不让她胡动，走去，哪知，路过一面玻璃时，林棉看到自己这副雕英雄传里梅超风的模样，一代女侠竟沦落至此，她哀嚎得更大声了。连林毅之也慌里慌张地赶了过来，一不小心脚还踢到了柜。

过了一会儿，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爬起来跑了去。林聿松了气，总算走了。可是她又很快跑来了，手里拿了把木梳。

“没事的，聿聿，她有时候会有气。”

林棉对识字的人都敬佩，小学生才开始认字，那就意味着要开始大人了，大人就等同于行走在更大的江湖。她想起前几天看的电视剧《书剑恩仇录》，双方开始打斗之前，有个大侠模样的人大喊了一句什么什么“势不两立”。

“梳一下扎一下就好了。”她想象中这是很简单的事，妈妈和爸爸一下就搞好了。

林聿不知这么浅白的一个词要怎么向一个三岁的小孩解释，只好用最通俗的词语代替：“不好的意思。”

“你没有其他事可以吗？”林聿打断她。

林聿，爷爷是下乡知青，又了中学教师，书读得比一般人通得多。林聿这个名字就是爷爷取的，聿字取自“孰俪厥德，聿惟南正”一句。爷爷从小就教他识字读书，所以一般的读他理解起来都没什么问题。

“我跟你势不两立！”

林棉很惊讶：“我不就是在陪你呢？”

林棉不承认这用词放在自己上，挥舞双臂，她堂堂江湖儿女，将来是要去拯救世界的。于是在客厅里，众人面前，她大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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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等这颗心放在肚里多久，一声“哇”的哭声就从里面凄凄惨惨地传了来，连林槿都被吓醒了过来，抹着睡惺忪的双。

“那对立是什么意思？”

“不需要，不用陪我。”

没办法，林聿只好着来。他一只手抚上她的发，柔光，灯下似乎泛着棕金的光泽。甚至不用梳，手指其间就能轻轻松松地下。发丝绕指柔，原来是这样一觉。不得不承认，他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