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瞪她：“糊涂！女嫁妆便是抄家都不抄的！”太上皇又怎么会这么没品。

贾心中冷笑，坐在上面听着她们议论自己的嫁妆。

前这个装的目中无人的太监，哪里是太上皇的人，本只是辛泓承那里一个小太监。

贾也只是略微一怔，随后也就明白是辛泓承的好意，便对那太监：“叩谢太上皇隆恩。”

倒是邢夫人，因为知这钱了来也跟她关系不大，倒是最快反应过来的，嘟囔：“那姑太太的嫁妆也充公吗？”

真是一家骨，算计到骨血里了。

林家的古籍字画居然能留给黛玉？之前辛泓承与她商定的条目里倒没有这一条。

王夫人也接：“当年姑太太是家里唯一的嫡姑娘，府上又是最兴旺之时，陪嫁极为丰厚。

说来她跟辛泓承定的法也简单，无非是一个里应外合李代桃僵。

而对于荣国府来说，太上皇就是最大的依靠，就是天儿，再不舍得钱，也不敢反抗，也不敢吭声。

嫁，里自然也有赏的。”

说完目光漠然看向王氏，跟山一样沉重：“王氏，你别忘了，元还在里。”

只是林家从前几代主母，嫁妆都留给了亲生儿，已经并了林家家产，只怕不能拿来了。

王夫人跟邢夫人齐齐心痛。

王氏冷汗刷刷的，一来是为着贾母提到了元，她生怕惹怒了贾母，以后贾母不肯叫家中再帮衬元，那元岂不是要一辈的女？二来便为着贾母这声王氏。

原来贾母称呼她都是政儿媳妇，

这事儿确实也是辛泓承谋的福利。

贾端起茶盏——辛泓承虽不知她的份，但也与她说明，荣国府当年陪嫁的嫁妆，是会原封不动送回来的。

这计划原本没有可行。但贾来了——一个一心通外地位超然的老封君在这，就变得简单可行了。

贾将豆绿底白鹤纹成窑茶碗重重搁在桌上，冷声：“那嫁妆，就留给玉儿，待她嫁时陪送去。”

论理说，姑太太嫁林家后无而终，咱们府上就去讨嫁妆回来都是正当的，只不过跟林家有姻亲之情，所以不曾这么罢了。如今林家既已没了，姑太太的嫁妆自然是要回来的。”

及至那太监去了，贾家两房仍旧沉浸在竹篮打一场空的心痛中。

“刚才太上皇的吩咐你们都聋了不成？金玉言叫府上好生教养玉儿，如今玉儿已经近十三岁，没几年就要阁，到时老圣人一看，家中连她生母的嫁妆都贪下了，这个罪过谁来担着？”

宣合帝见得小金库充盈有望，大手一挥表示没问题。

贾一怔。

邢夫人听了这话，笑：“那就是姑太太的嫁妆要返还咱们府上了？”

尤其是王夫人，刚准备再找理由，比如说家里还有几位没嫁的姑娘啦，好歹拿来分一分之类的话，贾就堵了回去。

对太上皇来说，他内库丰厚，又因贾代善救过驾而格外重荣国府，所以荣国府吞了姻亲的钱，在太上皇那里只会是个贪财的过失，本不会追究。

叫太上皇以为是贾家吞了林家的钱，而贾家则以为是，太上皇要收走林家的钱。

劝宣合帝说，古籍字画虽然珍贵，但世间孤本书画最多的大概就是皇里了。实在没必要全收了来放着攒灰，不如给了人家林家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