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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招式也用尽了。

云凌始终置若罔闻。他只定定看她，无论她怎样骂都一言不发。

但她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几声令人牙酸的清脆声响过后，没有内力的云凌终于得以脱。他歪曲着两只断折的手臂，以一个相当怪异的姿势，一脚浅一脚向梁曼走来。

声音轻轻柔柔，却字字句句都斩钉截铁：“因为我早就说过许多次了。我早已发过誓，不将来发生什么，我永远都不会对梁曼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其实，她也早就哭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就像当初，他固执地拿掌门令换珠。从拥挤的人群里挤过，只为了递给她一块抢来的糍粑。

这个人胳膊怪模怪样地歪在两侧，困难地用伸不太直的手指在地上捡着脏了的烧饼，一边捡一边掉。甚至都不知，面前的人早就走了。

他弯下狼狈地捡。用那对骨折的手，像是本没有觉。一边捡，云凌絮叨：“我记得你之前念叨过一回，说晋州的椒盐烧饼好吃。我回来时从晋州路过，就买了些…”

两人对视。

“咔呲”。

这些不值钱的东西了一地。

她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实话和你说了吧。我已经和大长老说好了，请他们将你带走。对不起，云凌。我也不想这样。…我知，这对你很不公平，但我别无选择。连夏要杀的是你，再跟你呆在一起我还会被你连累的…对，我也承认，我心里确实还对你有意思，毕竟我睡过的男人里也就你和个狗似的最听话。可玩归玩，我不可能为了你把命也搭上去。…这次确实是我辜负你了。你，恨我吧。抱歉了。”

她只摇。

梁曼急几气。

等他终于郑重其事地全捡完，才发现前空无一人。

语毕，梁曼抬直直望他，神坦，里面并无丝毫内疚犹豫。

“那天，我问你，我会对你产生芥吗？现在我把答案告诉你。我的回答是，不会。”

她很想对他说，我知。我都知。我早已猜到你的答案了。…不如我们走吧，我们走的远远的。离开这里，远走飞。跑到天涯海角。

去哪里都行，我都可以。和你一起，我们两个走。

到底是哪里不对…是剧本写的太烂还是她本演技太差，怎么就是不行？…

云凌却突然笑了。

山坡上的这一幕很有些稽。

此时，几位太初峰弟已经左右将云凌死死拿住。他却看都不看，只定定的望她，睛错也不错。

“我、不、信。”

他想上前，左右两名弟却摁住他的臂膀。

隔着朦胧的泪，梁曼本什么也看不清。但她却能看到他灼亮的眸。就像她每次为他心动时那样。定，坦，没有丝毫犹豫。

众人沉默看他，无人声。大家像在观看什么无聊尴尬的小丑剧。

他用手歪歪扭扭地捡着。

梁曼不想看了。

他站在她面前，对她笑。

梁曼发了狂似的对他破大骂。破罐破摔了一样，用自己最恶毒最下作难听的话语侮辱他：“…你当你是什么东西？真以为老娘喜你吗？你知那些男的都怎么哭着喊着跪下求我别走的吗？老娘照样不都一脚踹开！…你以为你是谁？云凌，我告诉你，你除了脸长得还行外本一无是！就是玩玩罢了，我还能真为你把命搭上啊？你当我傻？…”

骂到最后，梁曼已经骂不下去了，她已经将所有难听的脏话都用尽了，她只能止不住地崩溃暴哭。刺耳的咒骂逐渐低下去，最终变成了无力地喃喃：“…求你了。我们和离吧。求你了…”

云凌看着她。一字一字，平平静静。

他望着她，睛亮的奇。

所以她转走了。

他笨拙地将背上的包袱取下。因为胳膊使不上劲，包袱摔在地上，从里面跌一堆烧饼。

怀里本兜不住这些。圆的烧饼一边捡一边掉，甚至有些都上了泥。

眉弯弯，神温柔：“还记得临走前我问你的问题吗？”

只留他抱着满怀脏兮兮的烧饼对着空气静静站着，似乎还在空等谁来接。

看着云凌的睛，她突然绷不住了。泪像断了线一样疯狂砸下来。

云凌对她笑：“…对了，你猜猜，我给你带什么了？”

其实可笑的。放了这么多天，又在地上了好几圈。谁还会吃？但他不死心，固执地一直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