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亡者敛以石灰，葬于西山义冢

相思绞着绢帕在屋里来回打转，裙裾扫过地面，像一片飘摇的荷叶。她忽地顿住脚步，从苏禾手中拿过瓷碗，汤匙碰着碗沿叮铃作响，舀起一勺，轻轻了，递到他边，语气里满是自责：“是不是吃蟹吃的？都怪我，一个劲儿地让你吃……”她边说边红了圈，底皆是愧意。

周述埋在她肩窝，啮咬着女孩细腻的肌肤，糊不清地说着：“你可以多睡会儿。”说着便借着她的手使劲了起来，听着她哼哼唧唧的声音，犹不满足，又去她的，手掌丈量了一下说：“越来越大，还没生孩就好像是有一般，我就说你小小年纪这么……”

盛宁愣了一下，脸上浮现一丝不自在，挠了挠，讪讪：“这几年驸爷忙，饮不周，可能就落下了病……小夫人别担心。”

吧。”

周述忽然住她的手往自己双间去：“公主神不错，能不能帮微臣解决一下这个难题？”

周述翻了个，悬在她上方，仍旧握着她的手在自己内，贴上那腾腾的大，又又长。相思脸上红艳艳得，让他想起来周翎那两次为她簪的时候。

相思见状，心里却放不下，悄悄退到外间，拉住盛宁，皱着眉问：“驸什么时候开始胃疼的？以前我怎么不知？”

周述轻轻应了一声，等她端来粥，竟真的没有推辞，默默喝了个净。等稍微缓过来些，他又重新提笔，继续批阅案牍。

相思瞧着他连病了都不肯歇息，心里又是心疼，又是埋怨，顿了顿，还是：“那我再去给你盛一碗，你再喝。”

相思有些无语，在他腰间拧了一把。

三、街衢日以雄黄熏燎

周述微微一顿，目光落在那截细白的指尖上，没有拒绝。

周述她的：“哪儿欺负你了？你，我这不是一直满足你吗？”他的手缓缓往下，挑开寝衣，手掌忽然住她的小上下使劲了几下，她瞬间有了觉，等着他手指去后立刻绞，得渴求着什么。

相思嗫嚅着：“你不是说明早要早起吗？”

夫灾异虽厉，人心当齐。各安其居，待天时和畅，自得安泰。

她心里琢磨着，或许可以去邕州寻一位名的大夫来替周述好好调理一番。然而周述却说：“现在医馆都在诊治灾民，你就不要跟着凑闹了。”

说着，放下笔，长舒了气。她好奇地凑过去看，书案上摊着一张字迹工整的告示，墨迹未，字字骨铮然，原是一张“安民榜”。

相思看着他苍白的脸，心里愈发不是滋味。他素来在她中是铁打的人，现在却被病痛折磨的有些虚弱，仿佛被寒风得东倒西歪的翠竹。犹豫了一下，她伸手覆上他的腹，掌心透着温度，替他轻轻了几下，柔声：“那你还要忙吗？”

一、手足黧黑者悉集东郊医寮，药石已备，不得私匿

相思挣着手恼：“我不要，你放开我，你是坏。”黑夜之中，万籁俱寂，倒也听得见周述忽然笑了一声，只是那很轻，相思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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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宁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言又止，随即赶忙站起，笑呵呵地去厨房盛了一碗陈红豆沙，双手奉上，堆着笑脸：“爷，您喝这个。”

周述半阖着，语气不变：“安民榜还没写完，明儿一早就得张贴。”

“盖闻天灾示警，地动漓壅。自三月山裂以来，官民戮力疏浚，不意疫疠发于溃洪。今布令曰：

周述拿回手中轻轻放在一旁，拉着她的手上了床说：“明天还要去看你心上人的政绩，早睡吧。”

邕州刺史 梁叔衡 奉敕恭行

钦命赈灾安抚大使 驸都尉 周述 监”

“你欺负人！”她底着亮晶晶的泪，有委屈又气恼，像是炸了的小猫。

相思听得更觉不对劲，低声嘟囔：“可从前我可没见他胃疼过……”

周述就着她的手啜饮几，汤腹，像往冰窖里扔了块炭火，转瞬又被寒气压得奄奄一息。他微微皱眉，声音略带沙哑：“没事，可能也是土不服。”

苏禾在旁也连连，笑着宽：“不吃凉的就没事。”

周述有节奏地前后掏探，女孩儿扬起脸，祈求着周述的吻，他不给，她扁着嘴儿主动去亲吻，那样柔绵绵得，像是蝴蝶翩跹。周述忽然就发了狠地指她，直到她了才罢了。

相思一次见到这东西，可是看了也不算懂。

夜沉沉，烛芯偶尔微微动，投下晃动的影。周述端坐在紫檀书案前，搭在腹间的指节泛着青白，分明是痛极了，偏脸上依旧是平静的模样，只是额角细密的冷汗洇了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