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被发现了怎办？”听到这里，殷离忙是担忧反问，“她会不会也对你发火打你？”

男耐心而诚实的回答：“我被她整日困在内院，不能外见任何人，她便只让我晚上来，不然我会被关疯的。”

即便偏僻简陋的柴房，两人的吃衣饱并不愁虑，男怜惜小公年幼正在长，殷离弱刚愈，隔三差五还会带些菜给他们补。

显然他是十分不愿与那动辄喊打喊杀的女有任何多余的接，可因着殷离二人，他又不忍心继续看他们受苦受痛，心里便颇为矛盾与纠结。

那女虽然看似脆弱多病，但武功极，普通人若是受了她一掌焉能活下去。

就像是后天长成的假一般。

熟悉的低低咳嗽声响在破烂门外的那一刻，恍若阎罗王莅临现世。

在他看来，这么好这么温柔的人宛如一块无暇宝玉，就是铁石心的人也绝对狠不下心伤他半分。

幸而男并未介意什么，只是为难的看了看后幽幽黑夜，又看向了他们，疑虑重重：“并非我不想帮你们，昨晚去偷钥匙的事情被她发现了，她不准我再走院半步，若是我再私下帮你们逃，我……实在不知她会想什么法对付你们。”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多天过去，他们两个还没饿死？”一字字冷冽骨，“反而还愈发白胖了，我是让他们在这享福的么？”

小公顺势问：“忘河哥哥，其他人为什么夜都不会来？”

这双睛不像人的，更像是无机质无情的兽瞳。

两人被手脚的侍卫径直掼在地上，砸的冒金星，正爬在地上起不来时便听到上方伴随着咳嗽响起的是慢慢吞吞的女声冷冷质问。

一下：“你们怎么知我的名字？”

“那个大很凶么？”小公眨着灵灵的珠。

男低声：“只要你们别违逆她，她就暂时不会对你们发难，后面我再想想法助你们离开。”

“若你实在为难，那也无妨的。”心善的殷离便温声宽，“你已经帮过我们多次了，已是仁至义尽，天命如此，怪不得你。”

殷离大惊：“她为什么打你？！”

他与她之间互相有牵绊拉扯，即便放他一人在府中走，她也不必担心他趁机偷偷离开。

男长长叹气：“她一向无情心狠，杀人如麻，府里人人都十分惧怕她。”

男沉默半响，忽地微微一笑，声音淡如云岚飘过山巅。

“那忘河哥哥你为什么能来？”

“没事的。”男便安抚他，“自从五年前我险些被她一掌打死，她就不敢再对我动手了。”

殷离闻声慌措抬，正好撞那一双斜长的灰蓝瞳孔，冷厉寒霜，空无。

“因为我说我要离开她。”

男微微抿，透亮漆黑的瞳孔堆满了畏惧与排斥。

小公便轻声：“可是忘河哥哥，我瞧着那位大对你关护有加，你能否帮我们求求情呀？”

这有有喝的日比起在外面提心吊胆的躲藏竟还好去许多，倒显得差错的好笑。

短短三面的功夫，这个女就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恐惧印象，即便是听到那咳嗽声就已是吓得心胆俱裂，手脚发麻。

“我以前也替旁人向她求过情，”男苦笑的看向他，中全是无尽哀意与惶恐，“可是后来有日趁着我睡觉的时候，那几人就全被她命令侍卫带去地牢剥，一个没活下来。”

日飞逝而过，半月过去后，本还算是安稳的日却在某日清晨被打破了。

随着咔啦开锁的声音，门栏被人从外往内的一把拉开，两名侍卫大步走来，一人一个的拽起殷离和小公生生的把他们拖到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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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还没来得及暗中劝阻，殷离已是脱回答他：“哦，是一名侍卫好心告诉我们的。”

今夜都是他在院中赏月喝酒时隐隐约约听见外面有声响，这才悄悄离开院偷溜过来的。

“也许，我不为你们求情，你们还能安无忧。”男伸手摸了摸满目惊恐的小公的，柔声细语的安抚，“你们也别怕，夜以后这府里的人们都不会来，我会每晚偷偷给你们带来。”

“她晚上觉浅，一声响都容易把她惊醒过来，所以府里便规定夜以后不准任何人走动，只能待在自己屋中。”

后来男真的每晚悄悄送来从仓库中偷拿来的与伤药，在男细心贴的照护下他们终是得以苟活，殷离上的伤痕也渐渐恢复。

殷离下意识的立刻抱小公飞快缩到了角落里，目光盯着门外，一个劲的浑颤抖，牙齿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