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过谢，在他的目光示意中顺意的撩衣坐下，刚捧起茶杯，又听到对面一温柔关切破开白雾袅袅传来。

小公今年刚满八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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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离慌忙把哭啼不止的小公抱怀中，手脚无措的拍着男童单薄削瘦的背脊，心里一般的悲凉蔓延来。

他捧着茶杯低低的嗯了一声，垂连喝了几茶，再抬时脸颊都的红了几分。

男愣了一愣后不禁失笑，看他脸慌，便故意打趣：“甜言语倒是说的不错，也不知是从何学来的，莫不是对谁都这般说？”

他望着门外那抹徘徊的影，这般颤着的声音说。

“我想办法，我来想办法。咱们，万般就看天意吧。”

“没有！”殷离竟是激动起来，惊声铿锵，“我只对你一人说过，旁人我是万万不会这般说的！”

说是这么说，还是抬手倒了石桌上另一边炉上烧着的茶壶，煮雪化的给他烹了一杯清香馥郁的茶放在他面前。

殷离知他误会了，怕他把自己认作满谎话的小人，手足无措的摆手解释：“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说的是真话！”

他知小公护不住，或者说，这天底下就没几个人能护住这样东西。

睛一眨忽然哭了，才止住没多久的泪又吧嗒吧嗒的从角坠落，颗颗砸在了殷离的心上。

“没事的，没事的，小公……”他轻声柔哄哭泣连连的小公，耐心抚拍手底下颤抖的小背脊，嗓音颤着发抖，却渐渐的沉了。

他的脖都红了，红透了，却还是定的说：“你真的好看，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再没有人能比你更好看更温柔了！”

“这么晚还不睡，是睡不着么？”男看着他侧笑开，起酒盏慢悠悠的喝了一，“鸳鸯呢？”

照旧一袭细纱叠袍的男正坐在雪满院中垂首啜酒，忽然到后有踩在雪地里的咯吱声正慢慢靠近，回过一瞧就勾笑了。

“南疆？”殷离哇的一声，有些惊诧，有些认同，“我一直听老辈的人说南疆盛产人……这话真没错呢。”中间他又偷瞄了角红的男两。

殷离脸颊羞的微红：“哪比得上你的温柔贴。承蒙你这段时日的悉心照顾，陪陪你也不过小事一件。”

这么多年，唯有这一人是事事贴心关照着他，又想起这人明里暗里的为他了许多事，纵使这人毫不在意，殷离的心却是的，比起日还要上几分。

“你的伤才好没多久，就着雪霜门，不怕复发啊？”

“刚烧好，小心，别伤着自己了。”

这晚忽然下起大雪，雪纷飞飘散，满地白，唯有艳梅枝在凄凄黑夜绽怒放，又缀满累累雪片，渐迷人。

说着他取了旁枝最上最里的一捧雪，修长如玉的指尖压着雪团，得实，再成了一小巧白兔递到了他面前，柔声：“着吧，过会儿就不了。”

“恩，我把小公哄睡着就来了，怕打扰他睡觉，门随便走走。”殷离捂着脸颊轻轻的，声虚气的，“然后瞧见你在院中喝酒，看你一人喝酒孤单，便过来陪陪你。”

他哭的委屈又惶恐：“我这么小，这么弱…我连离离你都护不住……我还能护住爹给的东西吗？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呜呜呜，我真的受不住了……”

男呵一声笑开了：“你倒是温柔贴，这么寒冷的夜，也肯来陪我。”

对面的人一看不免失笑，便埋怨他：“都说了小心些，瞧你，还是着了。”

殷离扫了男红红的指尖，一声不吭的乖乖接过，把小小冰冰的一只白兔了嘴里，霎时冻得一个哆嗦，嘴里的倒是慢慢的下去了。

虽说这是他人的伤心往事不该多说，殷离却是忍不住的问：“你被困在这府中多久啊？”

才八岁啊，这般小的年纪，在平常人家还只是个不知世故的幼儿，日日的在外痛快玩耍，可小公却和他亡命天涯，四躲藏，受尽迫威胁，看人，他又能再求什么呢？

喝得半醉的男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待他明白过后便是无奈而又温柔的瞥他，轻声笑：“即便你说再多的好听话，我也不能大施神通的立刻把你俩放府去，还需我再想想法。”

“温柔贴。”男齿间着这四个字念了一遍，随即偏一笑，语气颇是慨万千，“好久没听到旁人这般说过我了，如今这会儿听着，竟都觉得这字陌生的很。”

“唔，大概有五年了吧。”男似乎有喝醉了，手肘撑着下淡淡的，“我是被她从南疆带回来的，然后就一直被困在这府里，哪里也没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