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服已經換成他給的T恤和長褲，有點大，但很乾，的，T恤上有一洗衣和男體味混合的氣味，乾淨得近乎沒情緒。

話說到一半，她悄悄抬瞄了他一下，又急急忙忙低下頭去，藏進杯緣的熱氣裡。

過後的細緻溫度，整個人像剛被雨浸過的小，柔軟又帶著一點無措。

她本來想說謝謝就走，她其實沒打算在別人家裡久留，但他說話的語氣太平靜了，沒有那種目的強烈的「熱情」，不像她遇過那些客人，對她好時總帶著試探的熱。

許棠點點頭：「嗯……今天有點忙……送到一半突然下大雨……」

許棠一開始還有些拘謹，但聊著聊著，神情慢慢放鬆了，語氣也比剛才輕快不少，不時主動接話，偶爾小小地笑聲，角微微彎起來，像是真的自在了些。

「今天都在外面送餐？」顧時安隨問。

瞬間，許棠覺得自己的臉騰地一下燒了起來，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呼亂了節奏。她耳尖滾燙，睛不敢再多看一，腦袋嗡的一聲當機。

顧時安見她喝著熱可可，小聲問了一句：「餓不餓？我點的餐還有不少，要不要一起吃？」

有標著「超薄型」的，有寫著「持久加強」的，還有「潤雙倍」……甚至還混著一兩個小小的情趣玩包裝盒，隱隱約約能看令人臉紅的圖案。

顧時安臉一熱，尷尬的移開視線，心底低聲罵了自己一句：亂想什麼。

熱可可的蒸氣氤氳著，她捧著杯了，喝了一後微微皺起鼻尖，熱可可真的有點甜。

顧時安一邊聽忍不住跟著笑了來，不知不覺間，兩人靠得更近了些。許棠抱著熱可可，手指無意識地繞著杯打轉，長髮垂落在肩頭，襯得鎖骨若隱若現。顧時安低頭收拾餐盒時，餘光瞥見那抹纖細的線條，指尖不由微微一緊，他趕緊起甩掉腦的雜念，拿起吃剩的餐盒垃圾走進廚房收拾。

許棠微怔了一下，抬看他，裡掠過一絲不好意思，輕輕點了點頭。

許棠捧著熱可可，手指冰冷，指尖在紙杯邊緣磨了兩圈才漸漸回。

許棠咬著筷，笑著講了一個送餐時遇到的糗事，聲音帶著軟軟的笑意，尾彎起來看上去十分可愛。

她接過杯，聞言輕輕點了點頭，指尖輕扣著杯緣，有些局促地在原地頓了頓，才慢吞吞地走向沙發邊坐下。她細聲說了句：「那麻煩你了……」聲音軟得像雨聲打在窗台上。

肌膚乾淨細緻，在黃燈光下閃著柔和的光，每一寸都像是輕輕一碰就會留下一片粉紅。

窗外的雨聲依舊連綿，但屋內的空氣，卻因為剛才的談，變得輕鬆許多。

她的視線本不知該落在哪裡，一地的像被倒來的五

地毯上，銀、金、黑的包裝盒，五顏六地散了一地。

他們閒散地聊著天，話題零零碎碎，除了簡單的換姓名，也隨聊到外送途中遇到的奇葩客人，或是最近天氣多變。

顧時安一邊聽，一邊隨意吃著外送餐，餘光卻忍不住往沙發另一邊偷瞄，只見外送員小縮著膝蓋坐著，T恤的下擺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拉，膝上那截細白的。

她想嘴，茶几旁擺著一包衛生紙，她彎腰探手去時，手肘一晃，不小心撞到了沙發扶手旁的袋－那像是某個沒關好又太滿的塑膠袋，瞬間翻倒在地，「啪啦」一聲，東西灑了來。

她一怔，下意識地低頭看去——然後，整個人僵在原地。

顧時安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視線，他拿起茶几上早已準備好的熱可可，站起來遞過去。

她已經多久沒被人這樣安靜地照顧過了？

這種「不刻意靠近」的自然好意，才最讓人起好。

這……這也太多了吧。

她沒察覺到他方才短暫的視線，只是垂著頭，睫濕濕地抖著，呼跟著熱可可的蒸氣一起亂了節奏，小小的一團，軟得像隨時會化開。

「喝點熱的，體。」他盡量讓聲音聽起來自然，頓了頓，又開：「這雨一下應該不會停，衣服濕了可以先洗，我家有烘乾機。」

大概太久了。

顧時安把餐盒拉到茶几中間，順手拿了雙乾淨的筷給她。兩人吃著外送的餐點，她吃得慢，偷偷瞄他幾，他沒怎麼看她，只是撐著下在看電視。

這男人的話語很簡單，像是日常動作的一分，沒有邀請，也沒有暗示。

她坐在沙發一角，頭髮還半濕，背靠著墊，神不自覺地掃過屋內，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單男生住處，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電視櫃整齊、牆上的鐘沒電停在七點五十七分。

外送員雙手緊緊抓著T恤下擺，站在沙發邊，有些尷尬地輕輕踢了踢腳尖，視線微微游移，不敢直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