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我,但我直到高中为止都自己给自己规定了不准夜游。
随后,初中结束,我升入了东京的高中,是一所偏差值还算不错的高中,我在家里人的眼里是未来的希望,是走出来的人,不过我最终却沦落成了这个样子,如果被那些大人们知道恐怕要把我逐出家门吧?我倒是无所谓啦,反正把我踢出去我也完全能够自己生活,有自己独立的经济能力就是好啊,虽然这份财富的来源不干不净,可以说相当肮脏,沾满了男人的性欲与女人的痛苦,可是钱就是钱,没有人不会不认钱。
这是我刚进入高中二年级,第一个明白的事。
第二个,就是我长得还挺可爱的,很吸引男人。
这或许比单纯的钱还要宝贵,就凭这个,我也得好好感谢父母,谢谢他们把我生成受世人喜爱的样子,否则你们的女儿可没办法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关于过去的事情,我连回忆都不太想回忆了,我担心如果沉湎于过去终有一天会在不自觉的地方暴露,因此要把这种可能性杜绝,我能想到的方法就是不去思考,不去怀念。
彻底与自己的过去划清界限。
如今我是吉田千岁,而不是水野明理。
我不断重复着这一点。
直到我从口袋里拿出身份证,上面赫然刻着的“水野明理”四个中文汉字提醒着我关于自己的真实。
我向售票员露出了微笑,然后用手机支付了票钱,从她那儿取票过后,我右手接过了票,左手把身份证塞进了口袋了,扭过头看向站在队列外面的凉介,然后,向他挥手。
“哥,买到啦。”
“买到了就赶紧过来。”
“是,是。干嘛那么冷淡。”
我小跑了几步追上了去,然后跟凉介一起坐在休息区等新干线进站。
关于我们两个的设定,我是身体不好还在休学的表妹,凉介则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也是我的表哥,家里人觉得我这样天天闷在家里迟早有一天会闷坏的,于是就让身为表哥的凉介带着表妹出门旅游,也算看看外面的风景。售票员其实有些将信将疑的,不过当凉介把警察证拿出来后就立刻通行了。
警察的身份真好用啊。
我不由得这么感叹。
要是我说,我是援交的,所以不是未成年人,我要买票。
估计售票员会大叫着把保安叫过来吧。
另外,设定上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情节,在表妹很小很小的时候跟表哥闹过一次矛盾,表妹对表哥大发脾气,说再也不想见到他,可是这件事表妹已经忘记了,但表哥一直记在心里,因此两个人之间长期有着某种微妙的距离感。这个故事是我编的,凉介听完表示可以使用,合理性不错。
距离新干线进站还有大约四十分钟,我从口袋里掏出耳机,那是一款最近买的新款蓝牙耳机,我不太懂电子设备这方面,只是花了大价钱购买而已,反正对我来说现在最不缺的东西可能只有两样了,一个是钱,另一个是性欲。
“凉介,你喜欢听歌吗?”我说,“分你一只?”
他看向我手里拿着的耳机,然后立刻瞪大了眼睛,接着视线移到了我手里握着的盒子,急匆匆地对我说:
“你怎么有钱买这么贵的?”
他原来是识货的那类人吗?
哎呀,要是早点认识他就好了,也能让他帮我买,不至于东挑挑西选选,然后烦恼了半天干脆直接选预算范围内最贵的那款了。
“其实还好吧?也不算贵吧?”
的确在我的预算范围之内,所以我也不觉得有多贵,让一个客人戴套插入就赚到了。
对我来说,这只是很正常的消费范围。
“你干那行真的很赚钱啊。”
“不然怎么叫做暴利呢。”我笑着说,“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啦。”
他皱了皱眉头,我一边用另一只手撩起侧发取下耳机,一边瞥着他看,总感觉这人的视线有些奇怪……算了算了,我把左边耳朵的蓝牙耳机取了下来,然后双手起抱胸别过脸再也没看他那边。我一边偷着笑,一边划开手机播放了音乐。
第一首,是接着我昨天听没听完的,《Further On Up The Road》,作者的话……我翻译不来他的名字,不过还是可以拼出英文的,是Johnny Cash先生。
我很喜欢这首歌不断循环的“Road”押韵,真的很喜欢。
还没听到一半,凉介忽然说:
“你还会听英语歌吗?”
“毕竟还要面对考试嘛。”
“你真的打算考大学?”
“当然呀,不然呢?一直干援交吗?”
“……也是。”
“你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