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江明铮的失神，孙嘉琦几乎又要发疯了，她看向简泠的视线几乎在火。

电话戛然而止，连反驳的机会都不给。

一切都会好的，简泠一动不动地蜷被里，小声地呢喃，一切都会好的。

“，你今天真漂亮。”绒绒亲地挽着她的手臂，“小江老板等你很久啦。”

穿过拥挤不堪的前堂，后面是几个包厢，绒绒推开最中央那门，数十视线刷刷都集中了过来，简泠在这拥挤的关注下不适地蹙起了眉。

简泠抿着，这对她来说诱惑很大，但——

是江明铮。简泠猛地睁开睛，突然就清醒了，打起十二分戒备，“你有事吗？”

“江明铮的店？”简泠惊讶地瞪大睛。

绒绒见她似乎兴趣，边走边跟她介绍，“这家台球厅是小江老板开的喔。”

可简泠却无视了她，她冷漠地问江明铮，“找我来有什么事？”

“赢了有彩。”江明铮不慌不忙地弯起嘴角，说着别人不懂的暗号，“四张。”

“对呀，小江老板很有钱的。”绒绒语气艳羡，“不光台球厅，还有电玩城，视界也归小江老板，不对不对，视界小江老板现在一半啦。”

“好的好的，妈妈知了。”欧林如捣蒜。

挑些好事说给她听，“我跟你说啊宝宝，之前用假钱的那些人都消失了，听说是被抓起来了。”

平心而论，那不是一条好看的裙，版型一般，洗得发旧，但胜在人漂亮。掐腰的设计勾勒纤细的腰线，裙摆下的小白得晃，大概是常年藏在长里的缘故。她走动时小肌拉畅的线条，像是林间突然跃的幼鹿，带着不自知的生动。孙嘉琦的笑话还悬在空气里，江明铮的视线却黏在那些随着步伐轻轻颤动的碎发上，直到母球"咚"地撞上库边。

台球厅面积很大，生意很不错，几乎人满为患，除了兴奋张扬的男人，最惹的是穿着JK制服的漂亮姑娘们，她们或陪着玩，或站在一边喝彩，一声声“哥哥真”把一帮本就情绪涨的男人哄得忘乎所以，连球杆都拿不稳了。

她带着她门，又在她耳边小声说，“跟你嗦喔，那个孙嘉琦也在，你要小心一。”

“呀，到了。”

他们全都年纪不大，看上去不过20左右，但已经早早烂掉了。值得庆幸的是里面没有烟味，环境也净，否则简泠连踏这里都嫌脏。

简泠絮絮叨叨和她聊些小事，直到手机电量告急才依依不舍地挂掉。不发生了什么，只要妈妈还在，只要家还在，她就永远都有取之不竭的勇气。

江明铮正俯在那张靠里的球桌边瞄准，孙嘉琦倚在桌沿，捂着嘴不知说了什么俏话，笑得肩膀直颤。台球厅的嘈杂声减弱，他下意识抬望去，握着球杆的手指突然收了——简泠站在门，冷白的灯光从她后漫来，给裙摆镀了层滤镜。

“你现在发到台球厅来，我发给你地址。”

“玩啊。”江明铮直起，他拎起一杆丢给简泠，“你来陪我打。”

“我不。”江明铮似乎知她要说什么，他不满地冷笑一声，“五前，我要见到你，穿漂亮一，别穿你那一运动服，又土又丑。”

简泠气得狠狠砸床，她开江明铮发来的地址，搜索了一下路线，发现走过去要30多分钟，要在五前赶到就得上发。她匆忙起去翻衣服，迅速找到了她唯一的一条白裙换上。

简直像街痞聚会，囫囵一扫，全都歪歪斜斜地杵在台球桌旁。几个穿着褪背心的男人染着五颜六的发，没骨似地拄着球杆，杆在地上不耐烦地"嗒嗒"敲着，活像一群等着分的秃鹫，还有几个歪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攥着啤酒瓶在喝。

她一觉睡到了下午四，接到电话时人还没醒透，声音透着一迷茫。

“这样吗，那就好。”提起这件事，简泠有些恍惚，笑得有些勉，她不放心地代，“如果有人欺负你，千万不要忍着啊，你退一步，别人就会一步，我们不跟他们刚，直接报警。”

那边顿了一下，“你在睡觉？”

简泠蹙眉，想起了孙嘉琦那疯劲，所以江明铮今天叫她来什么？又拿她当挡箭牌吗？

简泠接住球杆，皱起眉，“我不会。”

站在台球厅外接她的依旧是绒绒，她今天没化妆，越发显得面容稚。

“我没——”简泠下意识就想拒绝，她打从心底里抵和江明铮在学校以外的地方见面，那样他只会更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