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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 又或者说,是做了太多,太沉重,太悲伤的梦,以至于,当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再次,透过,厚重的窗帘,洒进这间,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高级病房时,白曦的大脑,依旧是,一片空白。
她缓缓地,睁开了,那双,因为,过度的哭泣,而红肿得,像两颗核桃的,眼睛。 视野里,是陌生的,雪白的天花板。 鼻息间,是冰冷的,刺鼻的,医院的味道。 身体,依旧是那么的,酸软,无力,尤其是,下半身那处,被粗暴对待过的,伤口,还在,隐隐地,传来,一阵阵,钝痛。
但,比身体的疼痛,更让她,感到,难以忍受的,是一种,从骨髓里,渗透出来的,巨大的,空虚和,不安。
他不在了。 那个,她爱得,那么深,恨得,那么切的,男人。 被她,亲手,推开了。
这个认知,像一把,最钝的,生了锈的刀子,一下,又一下,缓慢地,切割着她,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全世界,都抛弃了。 像一个,漂浮在,无边无际的,冰冷的,海洋里的,孤独的,溺水者。
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恐慌,瞬间,就攫住了她的心脏。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动作之大,甚至,牵动了,她腹部的伤口,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她,却丝毫,顾不上,这些。
她那双,因为,惊慌,而睁得大大的,蓝色的眼眸,开始,不受控制地,在房间里,四处,搜寻着。
“妈……?”
她的声音,沙哑,干涩,充满了,一个,迷路的孩子,最原始的,恐惧和,无助。
“……爸……?”
“……你们在哪?”
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有,她那,带着哭腔的,微弱的,回声,和,窗外那,冰冷的,仪器,发出的,单调的,“滴滴”声。
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被全世界,都抛弃了,即将,要被,这无边的,恐慌和,孤独,彻底吞噬的时候。
“咔哒。”
病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林婉,端着一碗,还冒着,腾腾热气的,温热的粥,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的脸上,虽然,带着,一夜未眠的,深深的,疲惫,但那双,美丽的眼眸里,却充满了,对女儿,最深的,心疼和,爱意。
“宝宝,你醒了?”
她快步地,走到床边,将手中的粥,放在了床头柜上。 然后,她伸出手,用一种,充满了,无限怜惜的姿态,轻轻地,将那个,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刺猬一样,缩在床上的,女儿,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妈在呢。”
她的声音,温柔,而又,充满了,足以,安抚一切的,力量。
“别怕,宝宝。”
“妈和爸,一直,都在这里,陪着你。”
“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母亲那温暖的怀抱,和那充满了无限怜惜的温柔话语,像一道最坚固的堤坝,终于,挡住了那股,几乎要将白曦彻底淹没的,恐慌和不安的洪流。
她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在母亲那,熟悉的、充满了安心气息的怀抱里,贪婪地,汲取着,那份,独属于,亲情的,温暖。
但是,当最初的恐慌褪去后,一股,更加,沉重的,名为“愧疚”和“自责”的情绪,又悄然地,爬上了她的心头。
她想起了,自己那,荒唐的,不堪的,两天。 想起了,自己,为了一个男人,而做出的,那些,卑微的,下贱的,甚至是,毫无尊严的,事情。 想起了,自己,将“白家大小姐”这个,本该是,高贵,优雅,受人尊敬的身份,给践踏得,一文不值的,样子。
她觉得,自己,脏了。 从里到外,都脏了。
她觉得,自己,给父母,丢脸了。 给那个,将她,视若珍宝,呵护了二十年的,白家,蒙羞了。
“对不起……妈……”
她的声音,很轻,很哑,充满了,浓浓的,化不开的,自我厌恶。
“我的行为……给白家,丢脸了……”
听到女儿这番,充满了,深刻的,自我否定的,话语,林婉那,抱着她的手臂,不自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