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手中权力一放再放。于夏两家豪门贵族自不必说，就连代为统领后的九霄公也青云直上，将独女陆怜清扶了起来。

沈念安神骤然沉，她向主位上的女帝拱手，目光却直于雁璃。“于宰相，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沈念安必要听听这事究竟有多大，令你竟敢在圣上猎之日如此放肆！”

她长长叹了气，面打圆场。

夏文宣轻笑，一侧面颊上浅浅的梨涡。“青娘同我说散席后想吃厨的

。于公，在座皆是大楚的忠臣，圣上面前没有不能讲的话。于私，文德公晋王府便是皇家人，是陛下的女婿。一家人之间什么话不能提，何来儿、儿媳之说。”

夏文宣望妻主一，攥她的手。

鸾和女帝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右手搭在矮桌，指甲正烦闷地敲击桌面。

“于某是大楚的臣，是陛下的臣，日日夜夜为的那都是大楚的江山！有事就要提，有病就要改。我们为人臣者，哪能为一己之私，让面前的贼人白白逃脱！”于雁璃不不慢地接话，神凛然。“沈念安，你怕不是在侍中令的位置上待久了，人都待忘本了！”

随在座的几位公移步，青帐挑起，文宣侧烤炙后的味骤然散开，徐徐焚烧的檀木香围上来，如同锦绣裹住木偶。

“莫要担心，随他们去吧，”陆重霜，“乖乖等我回来。”

于夏两家自古不对付，夏文宣虽比寒川公于崇小上五年，却也知有这么一号人。而在夏文宣名满长安前，名门望族里最有才学的，是于崇。

几位皇女的明争暗斗由来已久，作为半个局外人的沈念安夹在政事与私怨之间，终究没能置事外，

规矩，圣上怀后可半月一朝，临产的那几个月由帝君与几位宰相理政务，小事自行定夺，大事在汇总各宰相与帝君意见后呈上，女帝只需批朱笔便可。鸾和女帝嗣繁盛，因生产多年不理朝政，也就近些年舒缓些。

“何事？”夏文宣冷淡地推开扇柄。

夏文宣垂眸。“千万小心。”

“文德公还是歇着吧，”于崇冷声，“这个节骨，还想去哪。”

陆怜清一，嘴上添柴加火。“哦？于宰相快快讲来。”

她自小不是被当作储君培养，对臣争斗的政策一知半解。若非先帝君上位夺权，也不到这个叫陆启薇的小皇女登基。

莲雾公跟发话：“诸位大人商议正事，我等男不便在场，鄙人先行告退。”他起，向在场诸位行揖礼，足姿态。

夏文宣仍不放心，正要再说几句，却见她粲然一笑。

“是是是，”陆照月拨着自己丹红的长指甲，连三声，“晋王殿下的嘴可是跟箭一样利，自然说什么是什么。”

陆重霜反而拍了拍他的手背，简短耳语：“去寻长庚，他晓得让谁来。”

“夏公。”他拿着折扇，手腕一挥，便打在文宣的肩，拦住他的去路。“哦，不对，如今应当唤您为文德公。”

夏文宣思及妻主的嘱托，正要动，却见寒川公快步上前。

“沈大人既然放了话，我于某也就直说了。”于雁璃甩袖。“夏鸢理的账目不清，大理寺的奏议遮遮掩掩，这上元的火还真不一定是谁放的！”

“这大好光，谈政事未免扫兴。”沈念安冲于雁璃摆手。“于宰相，有事待到小朝再议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