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用过，洗手漱后，太对容瑕：“孤知今日之事有些人所难，但求侯爷能够理解孤的为难之。”

班婳皱了皱眉：“现在朝上混不堪，党派林立。上次你还被陛下莫名其妙杖责，这烂摊，谁想去碰？更何况……”她顿了顿，“更何况宁王怎么看都不是皇帝的料，你随他们闹去，不用。”

“殿下，自古忠义两难全，”容瑕沉着脸，“微臣以为，您明白这个理。”

太沉默着长叹一声，“我虽是明白，但终究不忍。”

咙里仿佛了一块寒冰，冷得牙齿都忍不住打颤。他扭看向太，见太并没有对福乐郡主有半分不满，他就收敛了自己的表情，这位福乐郡主他可招惹不起，到时候被挨上几鞭，大约也是白挨了。

可叹可叹。

“太来找你什么？”

她拿着请柬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越看越觉得这封请柬像是太妃亲笔书写，虽然她在书法上没有什么造诣，但是请柬下方的太妃私印她还是认识的。

太恍然回神，对容瑕与班婳：“表妹，表妹夫，我该回去了，告辞。”

不过这些菜式味确实很不错，他忍不住比平日多吃了不少。

太只觉得自己面上火辣辣的疼，他扭去看班婳，她正低着把玩手腕上的玉镯，似乎对他们的聊天内容半都不兴趣。太的属官不忍太受此等为难，开，“殿下，天渐晚，您该回了。”

“我以为婳婳会让我去帮太，”容瑕有些惊讶地看着班婳，“原来你竟是这样想的。”

太属官坐在下首，看着这一桌菜，只觉得心疼，这福乐郡主也太过奢靡了，竟然用这么讲究的饭。可惜容瑕一个如月淡雅公，竟因沉迷于女，任由她这般讲究。

几年后新帝继位，才不会被卷那场抄家的风波中。

“我怎么想没用的，”班婳摇，“祖父与祖母曾对我说过，天下万都是盛极必衰，衰极逢生。如今朝堂变成这样，就算你去了也改变不了太多东西，我希望你安然无事。”

他看了坐在容瑕边的班婳，顿时心如明镜。

晚膳准备得很丰盛，每一菜都讲究香味俱全。容家是传承两三朝的大家族，班家世代都是重腹之的，所以两家祖上积攒了不少谱，现在两家的后代成婚，饭桌上能摆上的菜式就更多了。

“他想让我回朝。”

第二日一早，班婳收到了一张来自东的请柬，太妃邀请贵族女眷们到东品茶，班婳份尊贵，自然在受邀之列。

“郡主，太妃与咱们关系一直不太好，要不咱们不去了吧，”如意担忧的看着班婳

“既然太已经这么说了，那么恕微臣无能为力。”

太与容瑕同桌吃过好几次饭的，以前他来的时候，容家的饭讲究清雅养生，今日倒是与往时不同。

“祖父与祖母说得对，”容瑕笑了，“衰极逢生，这个天下总会有转机的。”

容瑕与班婳把太送到容家大门，直到太上了车以后，夫妻二人才转回主院。

容瑕轻笑一声，这声笑显得有些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