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觉得对视的压力太大，冷毓川把她回自己肩上，轻声说：“方琳琳不知餐厅漏的事。那天餐厅的工作人员打电话跟我说画被泡坏了，本来是打算让我晚上再去看的，是我自己心急，要一大早过去。人字梯的撑脚有问题，我上去之前就发现了，餐厅的人让我不要上，是我自己一定要上去的。所以……怪不了别人。”

她还有儿闹别扭，不情不愿地磨蹭着往回走，冷毓川伸开双臂等了她半天，直到把她搂怀里了才说：“乐乐，我不想再给你惹麻烦。”

她再度仰起来问：“你觉得真的不是方琳琳故意害你的吗？”

冷毓川打断她：“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找他们麻烦，哪怕是打官司，最好的结果无非就是赔钱。”

唐伊乐冤枉：“你这不是一伤好不好……”

这卑微的话不像是冷毓川能说的。

唐伊乐一瞬间就明白他为什么说自己是“周瑜”，不好意思地支吾：“那个，杜鹏程那里的工作，你要是不想去，以后就别去了。本来也没问过你想不想那个……”

冷毓川坐到凳上，唐伊乐帮他都好了，赌气说：“那……那我先上去了，你有事叫我哦。”

唐伊乐还是不服气，“可是餐厅是他们开的，餐厅里的梯也是他们提供的……”

唐伊乐上说：“谁稀罕他们的钱。”

冷毓川盯着雪白的画布呆了两秒才说：“好。”

冷毓川低看了看她睛，答非所问：“你们诸葛亮的人，怎么会懂我们这些周瑜的心情。”

唐伊乐刚上了两级台阶，冷毓川忽然又叫她：“乐乐。”

冷毓川笑笑，“那你还想要什么？”

唐伊乐早上有两节课，匆匆去了学校，放学后她本来打算去学校旁边一家味很好的韩国餐馆打包石锅拌饭的，结果刚下课就被胡和田堵住了，给她至少十个保鲜盒，说是他妈昨天连夜的，要给冷毓川。

唐伊乐前晚说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听他自己说，就止不住地心酸，抱他腰小声说：“又不一定真的要换……”

唐伊乐抬不解地看着他。

冷毓川沉默了一下，自嘲地一笑说：“是我得太差，对不起杜总开的工资。他还由着我请病假，也没问为什么。”

唐伊乐一愣。

他被她抱得太，形都晃了晃，扶了扶下的凳，没有接她的话。

冷毓川看到唐伊

37.失望。

他摸摸她发，“你跟方琳琳是同学，你爸爸又在外面生意，如果跟她撕破了脸，她想找你和你爸的麻烦也很容易，大家犯不着因为我受了伤斗成这样。”

冷毓川摇摇，几不可闻地叹了气，“没事。以后大不了……换一个膝盖。”

话题早就完地跑偏了，气氛也彻底变了，她只能尴尬地笑笑，借机抱怀里这个难得温柔的冷毓川。

饭盒里都是排骨、酱骨、蹄、甚至还有凤爪，总之要以形补形。

唐伊乐也说不来要什么。

他平时话很少，今天已经是拿所有耐心在跟她解释了。

画架支好、工铺好，想了想又搬了张凳放在画架前，等冷毓川慢吞吞地下来以后对他招手说：“你坐这儿，我去搬个椅来给你把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