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照他打钱的速度来看，冷毓川已经完全没有理由再跟她在一起了。

梦里他或在画画，或在饭，或在睡觉，总之都是沉默的，安静的，她无数次地跟他说话，拽他的衣袖，晃他的胳膊，可是他都不理她，只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再摇。

洒的背影，留着他一个人在寒风中呆站。

一百万现在对她来说不是小钱了。

可是她没脸再去找冷毓川了。

她无数次梦见冷毓川。

一百万，冷毓川用了近一年的时间还给她。

过了一个月后，她的账又了五万块。

日回到了正轨以后，她的心不所料地开始蠢蠢动了。

唐伊乐合上了电脑，洗澡上床。

一百万还清以后，他仍然在给她转钱。

他应该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了，而她……只是一家小洗脚城的小老板。

白天唐伊乐尚且可以到“拿得起放得下”，但到了夜里，她就会被无尽的悔恨和难过包围。

唐伊乐没有拒绝。

他现在已经是能谷歌到的人了呢。

唐伊乐的内心毫无波澜。

站在他旁边的就是那个川崎小，典型的日本人长相，笑起来眉弯弯的，非常和气。

大概是要“还”以前养他那段时间的钱。

64.疯。

她在梦里有时候也生气，指责他：你也不理我了啊，你跟人家日本小妞都一块儿开画展了。

她有时也觉得奇怪，自己是不是太冷静了一，明明是喜到死去活来的人，却也真的说放下就放下了。

五万块，不多不少，以他现在的价，大概得卖个两三幅画。

她瞒了他那么多事，对他那么冷淡，活生生地把他推走了。

原来她并不是不想他，她只是用一自欺欺人的模式，把思念压在了看不见的角落里。

回到家后，唐伊乐情不自禁地上网谷歌了一下冷毓川。

这晚唐伊乐又从梦中惊醒，许久都睡不着，于是爬起来走到书柜前，随手了本英汉词

起初每次的金额少、间隔久，渐渐地，每次账的钱开始变多了，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

唐伊乐不知胡和田跟冷毓川说了什么，第二天早上，她收到冷毓川打来的五万块钱。

她只要读好书，守好剩下那唯一一家老店就行了。

她跟胡和田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这近一年的时间来，她遇到的事儿太多了，件件致命，却件件都过来了，现在居然还好端端地活着，并且真心觉得谈恋什么的，跟活着相比，实在是太微不足了。

不过她已经熬过了那段人仰翻的日，该卖的资产卖掉了，该还的钱还掉了，债主们虽然没有全额收回欠款，却也不好意思再找唐三宝了。

他开始还她的钱，还完了就该划清界限了。

没想到它在那儿生发芽，长成了密集虬结的藤蔓，伸手把她整个人渐渐裹住，勒得完全不能动弹。

她的家里没有任何一件冷毓川留下的东西，现在看来，倒像是他当时走的时候就给自己留好了后路，好了两个人不再见面的打算。

来的新闻都是去年底在纽约的那次展览，他和其他四五个艺术家一块，站在宽敞到有空的术馆里合影。

梦里的冷毓川就用哀怨的神看着她，用手指尖戳戳自己的心，眉皱成一团，表示他心很痛。

他又又帅，即便是在同样是艺术家的一堆人里也显得气质众，把别人都衬得像卖保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