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钰寒门，且家境清苦，还有寡母和幼妹需要照顾，为人一向清孤僻，与纪陵的好友素来不合，甚至有过数次矛盾。

但就在这两日他的紫玉笔不见了，思来想去便怀疑到了同住一宿舍的学程钰上。

书院规矩虽然是所有学生同等对待，衣住行完全一致。但偶尔私自带些名贵喜好用，倒也没有完全禁止。

见王九郎不肯理会，纪陵顿时急了，拉住他的衣袖哀求，“舅舅，那

王九郎鄙视了他一，这算什么。想他书院不过一日工夫便可倒背如了，这些小兔崽学三月了居然还记不住，脑真笨。

这事还要推说到前日，纪陵的世好友同他一起考了无涯书院，上次放假归家，回来后还带了一样名贵的紫玉笔。

听着来自舅舅的嘲讽，纪陵青涩的脸庞有些羞红，仍努力解释，他自认是少年心，一时冲动为朋友便失了分寸。再说了他们也没动手欺负人，查明真相后他们也很懊悔，还主动赔礼歉了呢。

他淡淡瞥了这个外甥一，别以为他不知是什么事。

往日连家中小辈都不愿意教导，如今整日对着一群学生，要让他忍住不能太毒嘲讽这些学生的脑蠢笨，这有艰难，但也着实磨了他不少耐心，以往的也收敛了。

王九郎其实对教学生毫无兴趣，他自幼便是神童，成章诗作赋，类萃到现在也受尽众人崇拜。自恃才慧，也就傲慢不已，对天下大多数人都视若蠢看不上。

“一千三十九条院规，这么多怎么一下记得住。”少年忍不住小声嘟囔。

“我们也不是有意的，而且程钰他自己都已经接受我们的歉了。”

不过这大好光之时，也有少不了傻呆呆的人跑过来打扰他。

其他受罚的学生听说纪陵的舅舅就是在书院担任琴艺教习的先生，私下商议了一下就想着让他来求求王九郎，好减轻他们的受罚。

王九郎有个嫁到了江南豪富纪氏，这个少年就是她嫁后所生的嫡长纪陵，逢年过节也时常被带回王家，与王九郎也有一层舅甥关系。然而王九郎毫不犹豫地了两个字，“不能。”

“冤枉同窗，甚至聚众欺凌，再多犯一条规矩，你们就不用待在书院了。”

好，哪位先生有事暂离一下，结果都是由他上。

王九郎略带嘲讽地轻哼了一声，“他原谅你们是一回事，而你们犯院规也是另一回事。”

一十四五岁模样穿着蓝白院服的俊秀少年，期期艾艾，“小舅舅，我能不能求你件事啊？”

谁让书院教课内容众多包文韬武略政治历史天文地理星象琴棋书画等等。

此事报到理书院的辛盈那里，便罚了参与其中的几人。虽未逐书院，但罚得也极重。

有之前那批学被开除的前车之鉴，这几人也不敢也不敢让家里给他们撑腰，怕一不小心就被逐书院了。

纪陵的好友认定了是程钰偷拿走了紫玉笔，便拉上纪陵和其他几个熟识朋友，在一次经史课后将程钰拦住了质问他此事。后来闹大了证实那东西是不小心被落下了，而非程钰所窃。

辛小对书院的理极为严明，王九郎也看不上这几个小辈所为，觉得让他们吃个狠教训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