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决然（2）

他实在有些迷醉，即便他知她如今的这番作为并不是于对他的、而仅仅只是因为歉疚和激，可他原本绷的依然慢慢松弛了，心里也跟着变得有些柔。

他话说得很妥帖,尤其因添了后面这一句遗憾的慨而更显得真实,他说完后便等待着沈西泠的反应，期待她松一气、或是说什么别的,不料她只是轻笑了一声。

除了正经的大夫以外，她是一个为他拭伤的人，而他成年之后，除非是要命的伤，其余时候都不会再将这些事假手于人。

这举止有些微妙，于他们之间这五年来的情而言既有些合理、又有些逾矩，正踩在一个模棱两可的边界上。顾居寒一时之间心神更为不稳，以至于没来得及什么反应，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将那块布打又拧了，正轻轻为他拭着伤。

顾居寒的因此更加绷。

可如今她却在照料他，恍惚间竟让他到些许温情。

……仿佛，他们是真正的夫妻。

但这是他的想法，沈西泠却不会这么想，她知顾居寒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自然为此抱愧。

那沾了的布巾带着凉意，可她过的地方却变得起来，明明她的手并没有碰到他，可他竟仍然不免……心旌摇曳。

她拭伤的动作轻柔且灵巧，令顾居寒颇熨帖，他由她着，中答：“都好，所幸当时大火并未烧到陛下所居的地方，只是皇后娘娘有些受惊，其余都无什么不妥。”

沈西泠低低应了一声，随手放下了布巾，转而拿起药瓶，她将里面的粉末小心地倒在指尖上，轻柔地在顾居寒的伤上涂抹，那微凉的指尖令他的呼都有些了。

，像这样的小伤本不会放在心上，甚至全然把它当成寻常的伤。

这番应答十分妥帖，任谁听了也摘不什么病,沈西泠没另说什么,顿了顿又问：“那大梁的官员们呢？可都平安无事？”

……她似乎要替他理伤。

她却恍若未觉,仿佛并未发现自己给这个男带来的影响，只是继续很平静地问他：“今日山上怎么会失火？里可查了什么结果？”

她终于问到这里了。

顾居寒闻言后背的肌微微一，随即恢复如常,他的语气维持着平和,十分顺畅地答：“倒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日天燥、原本就容易走,据说是后山附近偏殿的僧人午间打了盹儿、没看住烛火，不慎让它燎了幡旗，这才引了这番祸事。”

顾居寒其实一早就知她真正想问的是这个,也难为她能忍到此时才问。

顾居寒当然无意听她说这些、更不图她的激，听她歉后立刻便要言规劝她，然而这时却看见沈西泠伸了那双纤细且漂亮的手去取桌上铜盆边的布。

他暗暗叹了气,端了早已准备好要告诉她的话,说：“你放心,他已回了别馆,自然是平安无事的——说起来也不巧,当时你火里找他的时候他恰巧刚从侧门去，错过了,否则你还能多见他一面的。”

这时他听见她在自己后一边拭伤一边问：“听说将军刚从里回来，中的贵人们可都无事？”

顾居寒因此而忽生

她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