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些事，她的神情和语气就忽然变了，变成齐婴所不熟悉的样。

“生，我喜；死，我甘心。”

“不可能，”他还没说完就被沈西泠执拗地打断了，她毫不退却地看着他，“除了你边，我哪里都不会去。”

齐婴的声音咳得断断续续，但他仍勉力叫青竹来，青竹忧心忡忡地快步门，见公脸煞白自然跟着忧心如焚，只说要去为他煎药，请他再稍等片刻。

烛火摇曳，齐婴的神情更加晦暗。

但现在她已经不再害怕他了。

他咳嗽的声音很，令她越发担忧，而这动静则惊动了屋外的青竹，他忧心地敲着房门，问公是否需要他来服侍。

他心里忽然有不祥的预。

她只是很很地着他，并希望他平安而已。

窗外的夜已经，看得已是夜……这，已经远远超过白日里顾居寒对她说的三个时辰了。

他真的动了怒气，咳嗽不止，沈西泠又忧又怕地帮他拍打着后背，他则挡开她的手，神情亦冷到极，对她说：“回去找他，让他留下你，我也会替你想办法，你绝不能……”

而这本不是齐婴想看到的。

她是那么决，中如同藏着一簇静静燃烧的火，看上去无声无息，可却炙。

“将军告诉我，若我一意孤行，也许他也保不了我平安，”还不等齐婴说什么，她便又补了一句，语气依然很淡，“我对他说，不我要为此付什么，即便我死了，我也要留在这里。”

而沈西泠立刻印证了一切。

他了多少心思、费了多少代价才送她逃生天，如今又怎能容她如此轻易地重回死地？

她说：“公知不知，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了什么？”

齐婴的眉皱起，思索片刻后看向窗外。

齐婴的咳嗽声更加剧烈。

“你要我去他边么？”

她的神情很寡淡，说：“我替将军写了一封休书，下山给了他，并且我告诉他，我不会再离开这里了。”

瞧，她多能。

沈西泠又笑了，这次的笑容更淡，她的目光转向别，有些空。

“我没有胡闹，”她既温顺又执拗地看着他，“我只是想弥补我当年的遗憾。”

齐婴却叫住了他，指着沈西泠说：“咳咳……把她……咳咳，把她送下山

他没有说话，是默认。

那是这五年来她所经历的成长。

他叱责她：“胡闹！”

她毫不躲避他的目光。

齐婴的眉皱得更。

而她有多决绝、多平静，那时齐婴心中的波澜就有多剧烈，他甚至被她气得咳嗽起来，脸亦更加苍白。

“当年我帮不了你只能离开，”她的目光定，“可现在不同了，我不会拖累你、还可以保护你，所以我绝不会再走。”

他当时的模样严厉极了也冷漠极了，竟令沈西泠恍然想起了十年前她第一次在忘室拜见他的那个雪夜，那时她问他自己的父亲尸陈何，他便以如此冷漠的模样注视着她，那样的冷清让小时候的她怕了他很久。

她是如此果决、断然、平静、笃定，可以自己决定所有事，并把一切都安排好。

她甚至都能自己承担所有后果了。

如同她对他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