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悠长。

周绥皱了皱眉,问旁的福全：“城内的将士撤回来了多少？”

周绥收回视线：“主将受伤，你等罪无可恕。”

跪在地上的将士们大惊失，正求饶，却听周绥话风一转，冽冽：“不过朕可以给你们一个罪立功的机会。”

两名士兵毫不客气的押着温容向后走，拉偏了他的形，显得越发难堪起来。

福全权衡片刻，躬恭敬：“恭喜陛下，刚刚前线来传，战事大捷！舒将军斩蛮夷大将之首级，蛮夷余兵正慌逃窜。”

“若想活命，将发生在川南城里的事一五一十，一字不落的说与朕听。”

副将应声：“回陛下，川南城中青壮年百姓已全逃难而去。剩下的只余下些老弱妇孺，怕是当不得大用。”

而对面的周绥一戎装，上绣金丝九龙图腾,面沉,上杀意已是腾腾。

副将：“……”

周绥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话欠妥，很快又摆正了脸，挥挥手：“速速去查，这两天朕就要知结果。”

副将微微一愣，他亦是刚刚从战场上下来，自然知温容之事。

他形容狼狈，白衣上满血污,只有一张脸端得清隽秀气,在微微泛白的天中显一特有的风骨。

黄昏十分，副将带回了蛮夷的降书。

副将了嘴角，对周绥行了个礼：“臣遵旨！”

。

周绥勾了勾嘴角，“去，多派几个人去，给朕打听打听舒弘毅驻守西南这么多年，可曾有过妾室或相好的楼女。”

周绥站在原地未动，表情冷漠且居临下：“你说要等舒乐醒来。可以,朕陪你等,若是醒来后仍旧代不清，那可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若不是面前坐的是陛下，他还以为自己闻到了醋味。

“老弱妇孺？甚好。”

副将纠结了下，还是没忍住：“不过陛下，臣曾数次听闻……舒老将军戎生涯数十载，却只娶了夫人一人。夫人故后再未续弦，约莫是不会去逛楼的……”

在御帐中一大片“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的嘈杂中，周绥合上手中的降书，一个意味长的笑来。

副将赶领命了。

闻错了。

虽被两人拖拽，那人的脚步却依旧从从容容，无端让周绥升起两分心慌意。

“……”

一定是血腥味闻多了。

周绥沉默片刻，轻轻哼了一声，语气微妙：“呵。舒弘毅如此正派，也不知舒乐嗜楼与女如命的从哪儿来的，也不嫌丢了将军脸面！”

虽然此次打了胜战，但周绥的情晴不定，若是突然翻脸……

前方战事顺利。

刚说完这话年轻的副将便有些后悔。

温容停下脚步,转过来，微微一笑：“如此甚好。草民,谢过陛下。”

周绥：“川南城中可还有百姓？”

周绥劳累一天，伏在案上小

但是舒老将军逛楼……

副将悬着心等了一会儿，坐上的皇帝却并没有要生气的意思。

反而。

不知是不是周绥面难看至极，加上刚刚又怒发冲冠，被福全传召喊来的几名士兵得见天颜，一个比一个瑟瑟发抖。

周绥却：“叫刚刚与舒乐一同回来的那几名将士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