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表情是严肃的，皱着眉对他说：“你必须哭，这戏你如果哭不来，你脆就别拍戏。这不是小情小哭哭唧唧的，这是生死。你们全家在你前都死了，你说你哭不来？那你就只是你，你不是戏里这个人。”

导演摇说：“话是这么说，把谁扔给我拍一年我都能把他拍来。但是太费时间，都得跟着一起磨，全是新人的戏能磨，就一个两个不会拍戏的，你让谁陪着磨？刚才耀华脸都撂下来了。”

方绍一没多说，又喝了了嗓，垂着视线：“都有这个阶段，都这么过来的。”

原野笑了笑：“我不是，我讨厌摄影机。”

有些人就是天生要吃这碗饭的，只要他一在戏里，他就整个人都在发光，是有魅力的。方绍一就是这人。

导演跟他说：“他虽然是个不善于表达情绪的这么个格过于木讷的人，但这不代表他冷血，冷漠。他不可能面对什么都是同一张脸。”

方绍一也跟着笑了下：“没有辛导磨不来的演员，在您这儿没有不会演戏的。”

原野其实来了有一会儿了，他就在他们背后不远的一，也没走过去，没说话。他坐在自己行李箱上，两条支着地，听导演讲戏。他其实想听方绍一说说，可是方绍一捧着杯脆一个字都没说过。原野以前特别听方绍一说这些，也看他拍戏。

下了飞机原野直接拖着箱去了剧组，在离市区一百多公里的一个村里。路上租车的司机师傅一直在给他讲这次过来拍戏的这些明星，小地方难得来个什么人，还一次来了这么多个。司机问原野来什么的，原野想了想，说：“来打个杂。”

年轻演员是个新人，被辛导选中第一次拍戏，他有吃不透他拍的这个人。

年轻演员走了，导演又看了一遍监视回放，问方绍一：“你觉得呢？”

原野在后面无声笑了笑，方绍一还是方绍一，人跟人不一样，格局不一样，事态度也能差千里万里。方绍一虽然咖位摆在这儿，但从来不在剧组里摆份耍大牌，他话不多，但不是因为瞧不起谁才话少，是他这人本就不多说。只要有年轻演员过来问他什么，他都能给讲。

方绍一没声，只是轻轻摇了摇。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看原野，摇说：“你不像，你长得好，像来拍戏的。”

“情绪你得调起来，该哭的时候你就得哭。没有人面对这场面——你的亲人朋友在你面前一一死去——这场景你不可能不掉泪。”导演说。

年轻演员着，像是听去了。他脸上有为难，尴尬地笑了笑：“导演，我怕哭不来。”

原野到的时候方绍一正坐在导演旁边看监视回放，导演在给一个年轻演员讲戏，方绍一坐一边不声，边听边喝。

这看起来简单，但在这个圈里

方绍一因为得去录那个节目，所以他在剧组的时间就得提前把后面的度赶来，有时候白天黑天得连着拍，跟他搭戏的人就也得跟着赶，大家都辛苦。也就是因为这人是方绍一，份摆在这儿，别人心里不有没有想法，但表面上都不会表现来。

导演叹了气，无奈地笑了下说：“慢慢磨吧，他形象太贴了，就是不会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