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坐下。”张

“怕什么？”王桐绕着她转了一圈，越看越满意。前些年杜宝琴还没怎么长开，穿衣服前后都扁，如今儿儿都凸了，更显得腰细，那模样简直叫人挪不开。

赵家条件比杜家好，光堂屋就敞亮了许多，屋里一应家俱全。

张丽云看了一，没有推脱，只是笑眯眯说：“你妈就是太客气了。你先坐着，婶儿屋里有罐呢，又甜又凉，喝着可舒服。”

张丽云正在屋里拣豆，听到声音来，就见自家院外立着个有面熟的年轻姑娘，日打在她上，白茫茫的晃，“你是？”

后代。

说完，张丽云就了自己卧房，姜芮只得坐着等她。

现在时候不早不晚，路上没什么人影，姜芮低着一路快走，好歹没遇上熟人，否则又要费一番。

赵家在半山腰库上，杜家在对山岭脚下，虽在同一大队，两家其实没什么往来。姜芮走过库大坝，又上了一段缓坡，面前现一座院，院里几间砖瓦房，凭记忆，她知这就是赵家了。

王桐心中大定，就算这次和赵家说不了亲，凭她女儿的相貌，还怕找不到好人家？

姜芮又要拦她，起准备告辞，却被牢牢压在椅上，“这大的天，哪能叫你白跑一趟，听话。”

张丽云从衣柜底下拿罐，却没有上走房门，而是从门里打量堂屋里的姜芮。从脸看到段，再从段看到那双规规矩矩收着的脚，边看边。

她喜滋滋把篮往姜芮手中一，将人往外推，“去吧，见了你张婶嘴甜些，记得走树荫下，别晒黑了。”

姜芮忙笑着说：“婶儿，我是宝琴，宝珍的，前几天您还去了我家一趟呢。”

她一来，王桐便觉得前一亮，忍不住啧啧赞:“我的女儿就是漂亮，别说咱们队里，我看整个朝公社都数得上！”

恰好此时张丽云从房里来，姜芮收回视线站起。

这样明显的视线，姜芮哪会没觉？只当作不知，偏好奇看着墙上的全家福。

姜芮微低着，“您小声。”

张丽云要给她倒茶，姜芮忙拦下，将竹篮递过去，明来意：“家里的兔前几天又下了崽，我妈让我给婶儿送一对养着玩。”

姜芮还不是杜宝琴时，在暗中看过赵南，此时一认，左边那个少年是他。那时他十五六岁的模样，有着与年纪不符的冷静，一双狭长的眉，却又有几分锐利迫人，实在难以想象，这会是一个农村少年的神。

院门闭，她踮着脚尖往里瞧，“张婶儿在家吗？”

张丽云夫妻俩生了四个儿女，名字分别是赵东、赵南、赵茜茜、赵北，其中赵茜茜是女儿。

杜家两个女儿，张丽云也是听说的，平时村里上偶尔也遇见，只是一时间没能把人和名字对上，听她这么一说，立刻想起来，忙打开院，笑呵呵将人迎来，“是宝琴啊，快来。”

姜芮换了件白碎衬衫，蓝，都是的确良的，穿着很凉快，脚下一双塑料凉鞋，这一，是她妈狠心咬牙买下的行，是年轻女孩儿的门面，只有门客才会穿。

照片上，张丽云夫妇坐着，上各自抱个小孩，二人后又立着两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