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看来，赵家当然是不错的。赵大丘跟儿赵东会养蜂，别人一年到连白糖都见不到，他们家拿蜂当白开喝。二儿赵南当兵，有十几年的军龄，又是队军官，每个月不知有多少津贴。他在队里吃住，国家发多少钱，就能存多少钱，这么多年下来，得是多大一笔？赵家女儿赵茜茜跟小儿赵北都是职工，不靠土地吃饭。

想到这个，她皱起眉不满：“阿南的回信也该来了，怎么到现在都没消息？难那臭小真的不同意？”

张丽云说:“我老早打听过了，那姑娘在家，家务活都是她一个人包圆了的，而且人看着腼腆，没什么话，可路上遇见了，叫人又叫得勤，说不的好。”

“早上我跟阿东上山，遇见那姑娘了，她还跟我打了声招呼，我都没认来。”赵大丘了把脸，将巾丢回脸盆里，又撩起手来洗手，“大早上，山上一个人没有，她就已经完活要下山了，比咱们家几个都勤快。”

正是因为觉得杜宝琴好，张丽云才下了决心，非要赵南回来跟人见见，不然要是晚了，只怕会被别人捷足先登。

话音刚落，赵茜茜的声音在院里响起来，“妈，二哥来信了！刚才在路上遇见邮递员，我顺手带回来。”

等赵大丘回到家，就对张丽云说：“杜家那姑娘不错。”

王桐见她神情，就知带来的是个好消息，心下安定了一大半，谦虚：“宝琴话少，就知活，嘴笨着呢。”

屋里，张小华坐在床边洗脚，压低了声音对杜宝说：“看到没有？真叫我猜对了。”

见到人来，姜芮忙叫了声张婶，给她搬了张椅，又去灶房倒了碗茶，才收拾了碗筷拿去洗。

可以说，赵家就没有闲人。

当天晚上，借着暮，张丽云又去了一趟杜家。

张小华瞪他一，“你懂什么？”

杜宝坐在一旁，过了许久才说:“赵家也好的。”

“这有什么？”张丽云摆摆手，“像宝琴这样踏实乖巧的姑娘，才惹人疼。我这次来是为了什么，相信妹你也猜到了，我们家阿南今天来信，说今年过年要回来探亲，我在想，是不是让两个年轻人见一见？”

若让张小华来选，虽然杜家日穷，杜宝又笨，可比起外在风光的赵家，她还是宁愿选择现在现在这个枕边人。至少每天夜里，她渴了、了，有人爬起来倒茶，替她打扇，脚了，能有人替她

张丽云笑眯眯地看着她走去，转看向王桐，真心实意地说:“妹，你养了个好女儿。”

吗？就是她。”

赵南是谁？是军人啊，是有军衔的啊，听起来多好！

她们两人在堂屋说话，杜家其他人都有意无意的避开了。

嫁给这么一个人，一年又一年守着空房熬日，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还得另带伺候他一大家。

杜有福和儿杜宝刚把屋后那一小块地翻了，一家人才吃完饭，桌面都没收拾。

张丽云给他打了洗脸，奇怪地问：“没没尾的，哪来这么一句？”

实际上呢？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他不过是一年到也回不了一次家的男人罢了。

以张小华看，如果杜宝琴嫁的是赵东或者是赵北，那确实是非常不错的，可她偏偏对上的是赵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