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比方才更加安静，连晚风动篝火的呼呼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嗯。”姜芮轻轻。

全人都敬过一遍，气氛最烈的时候，乌尔汗放下酒杯，对阿古达说了句什么，刚才还肆意唱歌舞的人，全都安静下来，静静退回自己的位置，围在篝火两边。

这样觉得奇怪，可他这么轻声细语的跟阏氏说话，让人觉好像是一群群蚂蚁从肚上爬过，麻得很。

灼的气息在耳旁，有，姜芮偏了偏。

看他的样，心得那么快，不是累的，反倒像是……兴奋的。

然后慢慢的，心声开始加快，越来越快，她抬去看乌尔汗的脸，他面上表情依旧轻松，并不像是力竭的样。

阿古达匆匆而去，没一会儿押着个人回来。

也有几个起着哄，想要她大喝完，每当这时，乌尔汗就伸手把对方拎到自己面前，让跟他喝，其余族人就嘻嘻哈哈围过来，看是大汗先倒下，还是胆敢挑战的人先倒下。

两双睛对在一块，姜芮见到那双中闪着异样的光芒，但她可以肯定，那并不是篝火的火光。

姜芮和乌尔汗并排坐在最尊贵的位上，由阿古达带，全族人一个一个上前，向他们的汗王与阏氏敬酒。

乌尔汗站起来，虽然喝了许多酒，但吐字依然清晰，他指着被压在地上的人，一字一句：“牧仁背叛了我们，跟西边的戎族勾结，我要置他，谁有意见？”

乌尔汗朝她伸一只手，在姜芮准备搭上去时，他又反悔似的收回去，忽地半蹲下，一手绕过她的膝弯，另一只手围住她的背，将人抱了起来。

这场婚礼，与其说是婚礼，更像是所有人同乐的节日，不论男女老少，面上都带着喜悦的神，围着篝火唱着歌，起舞。

察觉到怀中人的视线，乌尔汗低看她。

“你今天极了，我的阏氏。”他忽然凑在她耳边说。

月亮湖边安安静静的，只有草虫不住鸣叫。

乌尔汗就这么抱着姜芮走大帐，一路走向月亮湖。

姜芮喝的是酒，甜甜的，没有太多酒味，有人来敬时，她就抿一小，一般人见她愿意喝，就心满意足的跑开了。

无人反对，乌尔汗匕首准备上前，却发现自己的衣袍被人拉住，回一看，阏

狄族人见汗王喝了那么多酒，不但没有人来劝，他每喝一杯，其他人反而起哄助威。

大昭人惊呼声，狄族人却起哨。

平时就不见他们怎么讲究礼仪尊卑，今晚更好像是得了特许，全放开了，连哈森、阿茹娜那样的小孩，都端着酒过来敬。

隔着厚实的肌，有颗健壮的心脏在里稳健动，她不自觉去数他的心，一下一下又一下……

乌尔汗来者不拒，且他们喝酒不用杯，而是用碗，一碗又一碗酒跟一般倒腹中。

这个距离不算长，但也绝对不短，普通人抱住另一个人走数丈远已算不错，乌尔汗的臂力却十分惊人，姜芮能觉到他臂弯隆起的肌、以及长袍下结实的膛。

月亮湖边的狄族人，看见他们的汗王抱着阏氏现，一同发欣喜的呼声。

虽然大汗抱住阏氏的样，像是一匹狼叼着小羊羔，不过……嗯……应该还是很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