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那是邱辞，但当作不知。

南星不由打了个冷颤,从梦中醒来。她轻轻着气,额上全是冷汗。她忽然想起时间来，一看,已经近七。

走了一会南星又闪到了边上，邱辞立刻笑问：“我上有刺吗？”

他到底在哪？

大火、硝烟,站在火海中的祖父。没有任何畏惧,恍若神人。

“发烧，但没什么问题。”

到了店里的她坐在椅上，看着满店她收集回来的古怔神。每一件古，都是她亲手带回来的。每一件古,都留有它们最刻的记忆。

南星乘车回到堂时,已经快五,天还灰蒙蒙的。她付钱的时候察觉到后面有辆车,跟了她一路。

那边沉默了半晌，但没有挂断电话。许久他才说：“我想去，但力不从心。我只是不想待在家里，想去走走。”

那边笑了笑：“我知你会理解的，从那天你没有拦着我再去雪山我就

“我睡过了,你登机了？”

——邱辞的上没有刺，就是因为没有刺，所以才让她不想再靠近。一旦习惯，想躲，都躲不开了。

然而南星听见有车呼啸而过，喇叭摁得响亮，却没有什么人声，明显是在路边，而不是在医院。

可就算是她觉得可以天立地的祖父,也难逃铁骑的践踏。

“没什么。你等等,我去联系成洛加。”

南星看他，问：“我是一般人？”

邱辞笑了：“你当然不是，你是超新星。但超新星也不是宇宙里最厉害的，万一碰见其他什么星怎么办？我不放心。”

“那我回去了，你去睡。”南星没想到他的鱼是误，自己却抓了他的鱼上门问罪。现在已经三半，离他一会起床的时间只有几个小时。

睡不好还要奔波，南星知那觉不好受。

“你不在医院。”南星直截了当地问，“你要去雪山？”

“你的脚伤好了？”

南星看着他，蓦地收回视线。她说：“以前我都是这么过的。”

“没有。你的声音怎么了？生病了？”

“没睡意了。”邱辞说，“而且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走夜路，我送你回去。”

“没有……可能是刚能下地我就走远路，走太多，伤严重了。”成洛加又说，“我在看医生了。”

南星眉微黯，说：“我回去了，等会联系你。”

“南星小？”成洛加的声音简直比她的还要低沉虚弱，说完还咳了几声,“抱歉，我现在不在小区，大概……大概不能帮你看着了。我本来想给你电话，但情况特殊，实在是抱歉。”

“以后不会了。”邱辞见她已经快闪到路边上，将她拉回了人行。

南星本来想“嗯”一声就好了，忽然想到刚才邱辞的问话，问：“你的声音怎么了？生病了？”

“我明白。”

第46章千菩提（四）

南星挂断电话，又拨了成洛加的手机。铃声快响足了半分钟,见要挂断，那边终于接了。

大多悲伤，甚少喜。

她忙拨通他的号码，那边很快就接听了。

这么虚弱还到走，难他要去雪山？

“七。”

邱辞是七的飞机,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在候机室了。

古尚且只记得最悲切的事,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