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长空，不愿相信他毫无缘故就要赶走他。其他弟都已经离去，他跪在南家门前，不肯走。

南安没有答话，转背手，冷声：“明白了就好。”

南安沉默很久，才冷声说：“长空，你为何这样不识好歹？”

众弟都无法接受南安的转变，问他是否有什么隐情，但南安始终没有说什么，只是冷面驱逐他们。

他恍惚想起年幼时，有对老夫妇来领他走，他不愿走，方丈师父就说过这四个字“留你何用”。

终于有弟持不住，陆续离开了。

长空也知自己跟了南安多年，小有名气，一旦离开南家的消息传，成为别人的座上宾并不是难事。然而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想留在师父边。

长空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愣了愣问：“什么意思？”

他呛醒过来，没有看见南安，满目悲凉，他哽声问：“南星，师父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南安冷看他，说：“包括你，再不许踏我南家一步，离开南家，离开西城。”

再多的话，都括在了这一句话里。长空突然明白了，他颤声问：“师父是说，我们都是南星的伴读，您本没有将我们当弟？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南星成为继承人才收我们为徒？现在南星已经能继承大统，所以我们便成了累赘？”

南安说：“南星已经成材，留你何用？”

因那一句，他松开了抓佛门的手，被他们带走。

师父对他有莫大的知遇之恩，他心中激他。

此时南家大门忽然打开，一个面目威仪的老者走了来，负手冷盯。

不但是长空，就连众弟都以为听错了，一时怔住。南安厉声说：“你们从今往后，跟我南安，再无任何瓜葛！”

南星眉低垂，许久才说：“祖父有他自己的想法，师兄就听祖父的话，走吧。”

南安转而对南星喝声：“还不快去！”

“师兄已经很有名气了，要养活自己不是问题。”

一路上吃尽苦，吃不饱，穿不，只要有逃走的苗，就会饿他三天。后来被卖到一个富裕人家儿，他过了几天开心的日。但再后来，“娘亲”又生了个弟弟，他犹记得他去看弟弟时，原

“走？”长空一笑，问，“我能走去哪里？师弟他们都有家，但我没有，不是吗？师父赶我走，就等于把我赶家门，我没有哪里可以去了。”

是我南安的弟。”

长空见了他，立即跪了回去，伏地唤他“师父”。

长空愣住：“师父……”

长空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会说这话，南安对自己太好，好得让他觉得他就是自己的父亲。可是如今他视为亲父的人，却让他。

南星看了看满落寞的师兄，最后还是去了。她没有走远，立在门一侧，看着神情决然的祖父。

“长空，南星如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南家的继承人，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让长空难以接受的是前面那句，但最难以释怀的，却是后面那句。

长空愣住。

跪到第三天时，滴未的他昏死在门前，醒来后他发现自己仍在原地。即便他昏死，南安也没有让他去，只是看见他慕的师妹，正拿着壶往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