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先生。”拂袖又恢复了平常温和的模样，不咄咄人了。

“是。”

但拂袖不想，她仰慕他，可是她才不要他是因为心才收了自己。

南安微顿，说：“南家有大难，血光之灾。”

拂袖怔神，许久才问：“先生这是让拂袖独活吗？”

拂袖察觉南安最近变了许多，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沉默、沉，连房门都不愿。

“拂袖的命本就是先生您捡回来的。”拂袖放下剔杖，将灯重新放回桌上，明光照耀着南安明显苍老的脸，她的眸光随着摇曳的烛火微闪，说，“没有您，拂袖早就死了。没有您……拂袖也跟死人无异。”

南安也觉得她总留在南家耽误了她，这日叫她来书房，问：“你有属意的人家没？有的话，就过去吧，你的嫁妆，我会为你备好，不会让你受委屈。”

南安微顿，拂袖看了他半晌，看得南安都避了她的双。他叹了一气，说：“没事了，你去吧。”

一年又一年，拂袖十九了，照登门的媒婆的话来说，就是再不嫁就嫁不去了。

“先生。”

她心知南家应该会有大事发生，才会令他们如此黯淡。她去泡了一壶茶送去，只见南安坐在桌前，烛火晃动，他的脸却黯淡无光，甚至似乎没察觉到她来。

她仰慕他，也慕他，她知他明白，但既然他不提，那就只是将她当婢女，她也就会好婢女的本分。

一会南星过来，她关好门，又守在了外面。过了几近一个时辰，南星才从里面来，似心事重重，连站在门前的她都没有看见，直接走了。

其他婢女劝她，她去求嫁，先生或许心，就答应了。

南安闻声抬，看着依旧年轻，陪伴了他多年的拂袖，说：“你去收拾收拾东西，等会就走，再不要回南家。”

等他再来，突然将全弟都驱逐了，连最喜的室弟长空，都赶走。

先生不提，她就是他的婢女。先生提了，她当然兴。

除了婚事，什么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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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没有再叹气，他说：“你还年轻，我已经老了，离开南家，你可以活得

横竖都是能留在他边的，这就很好。

“没有。”拂袖气，“先生是要媒婆了吗？先生自己都没续弦，反而有空关心别人的婚事。先生不是最会推算吗，那您算算我的吧，快去算。”

南安低哑着声音说：“让南星过来。”

她守在门外，看见他从外面回来，上前为他披上外衣，低声：“先生去歇歇吧。”

“南星也会活着。”南安冷脸说，“但你留下来又有什么用，走吧。”

终侍奉他，侍奉南家。

的男人总觉得带着一臭未的气质，完全不了她的。

南安轻轻叹息：“你又何必留下来送命。”

“拂袖不走，您还记得您以前说过的话吗？您要拂袖的家人，现在您不愿了吗？”

拂袖笑笑：“先生是不是等好话说尽，就要对我说难听的话了？可拂袖不是长空，不是您说些难听的话就会气走的。”她拨着灯芯，将它从蜡油中挑起，又开了，让满满的蜡油走。她淡然说，“拂袖是不会走的，除非您将我绑了，丢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