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祖父、叔伯、四位尚未成年的兄长都被株连了。那年大郎十四岁，二郎十二岁，三郎九岁，五郎才三岁……”说到这里，一直平静的冯媪，声音颤抖着说：“三郎连话都还说不清楚，三岁孩童，他们都不放过！张放是我们梁家的仇人，他百死都不足以告我们梁氏一族上百条人命。”

王叙心中骇然，虽然冯媪只是个妾室，却不忘家仇，能运筹帷幄到今天这个地步，这不得不让她钦佩万分。现在回想，当初自己因为逃走而错失了太妃之位，是多不应该。她既然占用了王叙的，也就应该为她的人生和家人负责。

“那我是怎么逃来的呢？”

冯媪说完，慈地掉王叙的泪，：“哭吧，这么多年，你也应该为你的父母兄长哭一回了。你要好好地活着，才对得住他们，懂吗？”

“我是你父亲的妾室。”

王叙握着冯媪的手，略微糙而温，“那保阿你呢，你是我们家什么人？”

王叙又忍不住下泪，声音微涩，“保阿，对不起！我以前太自私了。”

“我们要怎么为梁氏翻案呢？还有这血海仇必须要报……”

“你那时还在夫人肚里，刚巧事那天我陪着夫人带着四郎一起回了外家。事后，你外祖父把我们藏起来了。夫人想救你四位兄长，却无能为力，只能日日以泪洗面，几度自杀都被四郎给抱住了。我跪下求她，看在四郎和肚里孩的份上，一定要活下去。”

“翻案？满朝文武百官，就连皇上都知我梁氏的冤屈，但又能怎样呢？我只想要张放和赵昭仪为当年所之事付代价！而你，我只是希望能有个得上你的人，给你一个最好的归宿，那我就心满意足了。”冯媪抚着她的发，语气和缓平静，“你兄长跟随太多年，他了解太殿下的为人，太跟他那昏庸的父亲不一样，是个可以托付终的人。我和你兄长都希望你跟太能幸福满就行了，复仇之事，顺应为之便可。”

“在一个下雨天，你母亲趁人不注意，投了江，连尸首都没找到。”

灭了梁氏满门男丁。

“傻孩，你哪里自私了。你一直都的很好。”

“之后的事你也知了，真正的王叙夭折后，阿房夫人要我去买个女孩替，我便把你抱来了。”

“后来风声没那么了，夫人便把四郎托付给了远房舅公孟家，而我和夫人偷偷去了新都侯府投奔姜媪。王莽因为曾经是你父亲的旧，他在朝堂之上为你父亲辩护，结果反被迫停官，王氏因此举家搬去了新都城。在姜媪的庇护下，我们也一起跟着去了新乡。你是早产生的，可惜还没满月，夫人还是熬不过内心的煎熬，她说听听晚上梦，都梦见五郎在喊，阿母，救我！”

王叙被冯媪的无私、韧所动，是要多大的能量，才能让她支撑了那么多年的仇恨，带着她这个拖油瓶一步步走到今天。

而她呢，这一年来对冯媪是各提防。她知冯媪定期与太边的某一个人联系，在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