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钱、权，都没有那么重要。

赵晴方一夜没合，趁阿狐睡熟，在周围给她找了些野果。

赵晴方很轻地笑了一下，又把她的发。

他们隔着三十多年前那场战争遗留的地雷池对峙。

“不急，慢慢想。我们先去缅甸，那里有人接我们，玩两天，再去你喜的地方。”

两国的边境线旁，生长着一棵孤独茂盛的榕树。

“嗯？”

也有欣赏。

如果这些都不能实现。

那么阿狐活着就好。

不是在另一个国家重旧业，还是些小生意陪阿狐养小狗。当然后一生活最好。

他将这一趟逃亡说得像是旅行一般轻松。

军警已经将这里包围，为首拿枪的，赫然是换上警察作战服的周。

赵晴方这辈后悔的事情，只和阿狐有关。比如挑选周陪伴她，比如亲手将她推到周怀里。

和阿狐到另一个国家生活是他早就好的计划。

他对周，并不都是厌恶。

阿狐的人生，总归是和他不一样的。

“你去采的吗？”

“喜瑞士吗？我们回那里？”

天破晓，阿狐才退烧。

山里的清晨安静得不合时宜，却为他们构筑了一个难得的安宁时刻。

“起床吗？那有野果。”

赵晴方背靠榕树，想了很多，但最后，想的还是怀里的阿狐。

“我们今天就走。”

她以为他们会在这里多停留几日。

他和阿狐，也不至于止步于“兄妹”。

对于他们这人来说，没有这些东西反而会过得更轻松幸福。

阿狐睁，仰视他。

赵晴方却哼笑一声。

“阿狐。”

所以当警察在边境线追上他们的时候，赵晴方对阿狐说：“你没有碰过那些脏东西，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

见证过战争时期的血腥，也见证过和平时期的清冷。

一旦离开这棵树的遮挡，等待他们的就是无数弹。

“那就等会儿吃。”

赵晴方的脸柔和了些，拿开枪，以指代梳替她整理发。

他更不后悔提前对赵启功和赵冬动手，不后悔为了阿狐毁掉赵冬心心念念的、赵启功的所有财富资源。

失去另一个？

等阿狐醒来，看见三哥坐在床尾摆他的枪，垂着，神情冷肃，不知想些什么。

他早该抛开那些德理。

“嗯。”

阿狐思考了片刻，脸埋他腰腹。

“我不饿。”

树上遍布弹痕，时间和战争都没有摧毁它。

——四周都是军警，三哥再神

她爬过去，枕在三哥大上。

声音因此闷闷的：“和三哥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阿狐已经懵了。

可是老天爷决定的东西，向来不问凡间的人。

军警一时过不来，但他们也走不了。

*

好在，阿狐最后依然在他边。

“他还算有本事。”

如果他们都是同一颜的人，或许会成为伙伴、朋友，或者如果他生在净的天空下，他们也许会成为战友也不一定。

她从三哥的话里，隐隐读些遗言的味。

可毕竟不是旅行。

周声音穿透这片林地的草木传过来：“赵晴方，你想拖着阿狐跟你一起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