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望着手里腾腾直冒烟的煮鱼，心想着既来之则安之。

厅内一张圆桌，桌边两两一对，或亲或抱几乎全搂在一起，而方才发婉转申今的一名少年则脸带媚坐在一名男上，随着对方的起而暧昧耸动着。

只是，月楼是个很奇怪的地方，开始上工的这日韩寒便这么觉得。

他们这日来的小厮通通被带到偏院一间大房安置，房内为通铺，一张大木板床上睡二十来人。隔日所有人便被编派杂役，挑、劈柴、洒扫等等有的没的，韩寒则是被派到厨房端盘。

经过几间灯火通明的厢房，听见门内传来琴声铮铮悦耳，方才被那一抱冷汗还没停下来的韩寒边想着：「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莫非是乐坊？」边推开一小厅厅门时，被厢房里「嗯啊--」的一声浪叫吓得手中盘抖落地面。

韩寒脸一黑，终于发觉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了。

就当韩寒这般边走边想等会儿回去要再没饭吃定会好好理论一番时，后面一阵脚步声接近，跟着便猛地让人从背后给抱了个结实。

盘摔碎的声响让里寻作乐的七八人静了下来，视线往韩寒上移来。

一阵酒臭味扑鼻而来，男醉得胡言语地喊：「金儿你真让爷好等啊！竟然那么久都不来爷那，是谁包了你啊？谁那么好胆敢包大爷我的金儿，让我见不着面啊......」

另外最令人不解的是，这地方怎么连一个女人都没有......就连来客也清一皆为男......

他中午不知被哪个混绊一脚，等爬起来发觉饭桶居然已经全空了，菜更是被夹得一不剩，让他空着肚到如今。

端着香气四溢的煮辣鱼，从来在上一呼百诺的寒山派少主肚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而后韩寒左右张望瞧没人看见，立即便快步离去。

这地方说它是清明阁的杀手分舵，但哪有杀手分舵一开门便客似云来，让在厨房送菜的他楼上楼下跑了几百趟气吁吁；可若说是酒楼饭馆，里负责招呼客人的侍者为何又打扮得枝招展，脸上近近一看还能见着一层厚厚的胭脂粉。

还没等对方疯完，已经疙瘩爬满的韩寒奋力挣开醉酒之人，脚一踹，把那满脸通红的男踹得翻栏杆摔圃里哀嚎个不停。

清明阁并非正，柳长月的想法自然也非寻常人能够猜测，但既然柳长月没有取他姓命还将他擒来此，韩寒猜想，这人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将他送去过奈何桥喝孟婆汤。

刚巧他目前也要躲穆襄一段时间，直至赵小那让人咬牙切齿的药期限过去。此时此刻这地方对他而言倒也不失为一个栖的好所，除了那个杀手需小心提防外，包吃包住，一切甚好。

通铺里那些人个个饿死鬼投胎似的，用膳时候总是比谁跑得快、看谁抢得多。

韩寒没听过月楼的名字，他还想会不会是清明阁的分支，一样是作杀手生意的，可没多久他就知自己错了。

他虽向来少秦楼楚馆，但也听过除了伎院之外，还有一专买卖小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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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然暗下，长廊上的绛纱灯也一个一个燃挂上，他捧着盘在长廊上走着，心里想着送完这趟该先回厨房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