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空只觉好笑，看着他那双幽绿眸莞尔：“神仙？我可不信。”试问哪家的仙人会生有他这般的幽绿眸。

不知在此坐了许久，眯往石间看去，已是一片夜，夜时凉风内，足以让他冷得浑发颤，他蜷起方觉这般好受了些。他手上早无多少了，白骨已然，便连临空自己亦是有些嫌弃自己了，这般可怖模样幸而荀华不曾见到。

“临空。”

那人闻言，而后颔首应了声“哦”，那人一只胳膊支着下颔，幽绿的眸满是笑意，上下打量了临空半晌，又问：“小妖怪，你可知昔日我也是天上的神仙？”

“醒来便在里边了。”临空闭着眸回。也确实如此，连他自己亦是不知为何会在石里边。

成仙成妖又何妨，他不明荀华为何如此执着，不过一个破仙位罢了，待临空而言，妖亦好仙亦好人亦好，只要日平淡便是足矣。临空一指于地下画了荀华二字，心里不免生了几分担忧，还不知他现下如何了。

“哦。”那人颔首，又将石大开少许，“小妖怪，你怎的在石里边？”那人满是欣喜，似是从未见过活人一般。

临空了，只觉这般日无趣至极，可分明是自己声声说着心甘情愿，现下却又反悔，当真会被天界的人笑话的抬不起。况且，为了荀华，又有何忍不了的？

那人并不恼，只若是他不信便不信，于是便另说他事：“小妖怪我跟你说，天的饭菜香味啊，飘至十里亦能闻到。”

临空转脸寻声望去，便与那双带着笑意的幽绿眸四目相对。

“好，好！”临空自觉已然好久未

临空闻言，而后缓缓起，那人以为是临空要来与自己闲聊一番，不由一时惊喜，谁料他只是举袖抹了脸上的细汗与嘴旁下的唾，未了，临空瞥他一，满目轻蔑。

他早是疲惫万分，而今甫一阖，便已了梦乡，梦中是他与荀华执对弈，除此之外，竟还梦见容莞为他备了一桌的饭菜，临空伸手要将拿来放中，不想容莞一筷打落自己手上，临空馋得自梦中醒来，醒来而后，便发觉竟已至白昼。

喂！”那人见临空不愿理会自己，心中自是起了恼意，“小妖怪，你叫什么名字？”

“小妖怪，你还未告诉我叫什么名字。”

那人闻言而后微笑颔首，两相无言良久，他忽的轻敲了几下石，看见临空疑惑抬眸望向自己，那人便开：“我从前亦是神仙，不过而今被玉帝贬下凡间罢了。”语罢，一声轻叹。

“小妖怪。”一双幽绿的眸满是笑意。

“小妖怪，明日我再找你。”

临空闻言而后咽了一唾，他已是一天不曾有饭下肚了，听那人这么说自是馋得很，他伸了因许久未曾喝而泛白裂开的嘴，尚未开，便听那人问：“小妖怪，若果我复了仙位，便自天里带只烧与你。”

临空不言，看着那石间的幽绿眸悄然离去，他方自疲倦地倚着石闭目养神起来，他不知玉帝最后会待荀华如何，不知是赐与他仙位或是将他放回凡间。总之之后之事他亦是什么也不知，他不知自己为何会来到此，他不知自己来此之前玉帝曾说过何话。

临空闻言而后闷闷答：“我不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