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步屋外，坐于石梯级间，此时鹅雪正飞，朔风凛凛，本是寒冷的夜晚，却因除夕佳节而变得闹起来，临空抬首望月良久，连手中的红薯渐渐放凉了也不知。

除夕夜饭也不过单单清粥白菜，临空自是未能吃饱，荀华抚着临空的背似是哄他睡，也不知夜几更，烛火亦快燃尽，除夕夜便也快过去。在临空快要睡着之时，他恍然想起一事，立时自荀华怀中起来，向着厨房行去，荀华怔怔地看着那红影一言不发。

时光回至昔年初见，彼日恍然落下桃雪，那人立于桃间，轻展笑容，笑意宛若风，指间折扇抖开，但闻他：“临空。”未了，潦草作揖。

“我何曾怪过你？”荀华柔声笑，举起衣袖便为他拭着嘴上的油。

“大人

是荀华将他压于树木，扯开他的衣裳，再行他想了许久之事。

忽的，荀华一指轻抚着临空左脸的红疤，红疤宛如蜈蚣一般狰狞的盘于脸上，他眸中满是心疼，那一指缓缓落至临空的下颔，将临空脸别了过来，便轻轻咬上他的下。

全文完。

临空啃着适才煨好的红薯笑：“荀华，我们去看看。”语罢，还不忘将另一个红薯递与荀华。

番外之寒冬腊月

临空怔了怔，倒是一副呆怔神的模样。

“若果这疤能除去……该多好。”临空回过神来，便向着荀华莞尔，而后咬了红薯，便低下了脑袋，“其实，你不会嫌我生得丑陋么？”

一月过了方才几日，便又至除夕，临空实在难得一见清廉好官，平日里的银两皆去修整县城，便连家中窗棂破了也未去修好。夜晚寒风透骨，他被荀华抱怀中，方觉丝丝意，二人时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觉间已然夜，此时隐约耳闻几声爆竹声响与孩童嬉笑声。

康兴十五年，皇帝驾崩，太上位，朝政不稳，臣染指，又是一番天下大。

“不会。”

“大人，小的为你磨墨。”荀华轻吻他脸颊，而后行去案前，当真要为他磨墨。

临空将书卷扔于一旁，不顾四下衙差诧异他的惊喜，他步甚快便就行至荀华前，夺过他手中的纸袋，自里取烧，而后喜地吃了起来。衙差到底识趣，一个接着一个与临空说家中有要事要办，说什么天了许多要回去收好衣服。

荀华将临空带去山间避，只求余生日平淡便好，即使他现下再生得丑陋，荀华亦不嫌之。

康兴九年，荀华善事已足万件，他此时却早已不愿成仙，他现下只想伴着临空至老，他知临空再无来世，他便于他的今生，好好的待他。

“别……”临空吃得满嘴油腻，中还正咬着，他赶忙伸手去捉荀华的袖，他手也甚为油腻，甫一碰到，荀华便不由蹙眉，临空忙又松开，将嘴中的拿，“我……我非是有意，我不过想说，此事无需劳烦你。”

“白大人？”荀华唤。

今日衙门并无要事，现下天寒地冻的，衙门内添了几个火炉，临空也不想步衙门外去，于是他便微觉无趣地胡翻看书卷，也不知多久，忽闻一声轻唤：“大人。”话音刚落，临空便寻声望去，但见荀华手中不知拿着什么，只是隐约嗅到烧的香味……

随后两人一阵沉寂，只见临空闷闷地吃着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