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看到他嘴角带着几分笑，说：“我刚才是在问宋公，打金蝴蝶的匠人哪里请的。”

杜蓉也选了好几盏，等到付钱时，章凤翼抢着付了。

“可我对长安城不熟，哪里晓得那些铺的匠人好不好，难你帮我找不成？”

几乎是惶急的离开。

他低声：“嗯，我帮你找。”

张灵慧登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她发现她本讨好不了贺玄，说什么，什么好像都只会引起他的反。她朝杜蓉几个告辞：“我现在要回家了，改日我再请你们过来家里客。”

她又怕又有些不太服气的样，使得他手指握得很，他低声：“我不会忘记的

杜若没发现鱼灯哪里不好，就从荷包里拿十来文铜钱递给卖灯的。

她抿住了嘴，没有再说话。

她迟疑会儿，朝他走过去。

她轻声：“张姑娘也不是那么不好。”

刚才杜凌便是这样拉着他的，现在贺玄也是。

藕荷的棉裙在风中摇摆着，裙底枚红的绣鞋，鞋尖上缀着两颗小小的珍珠，发微弱的荧光。

他立在灯火通明里，神莫测，又很寂寥。

此时路上行人已经没有来时那么多，好些已经回家，杜凌与章凤翼在前说说笑笑，杜若走在后面，看她又要落下来，贺玄正当要过去，就见宋澄不知何时，竟绕到她边，两人说着什么，宋澄好似声音很轻，两人竟然离得越来越。

他往前两步，拉住她的手臂：“你总是走得那么慢。”

他突然知她的意思了，眸一下变得很沉，好像有狂风暴雨般的威压从他上直压过来，杜若哪里敢再说，忙改：“我是说，你记得要请我去王府。”

杜若觉得他实在不近人情，人家姑娘家又没有惹他，结果他不搭理还好，一说话简直能把人噎死，他这样真的是很难娶到妻的。

张灵慧回瞧见他们，笑：“三姑娘，你同王爷真像是亲兄妹一样呢。”

“你难不……”

他到底没能再忍住，轻喝声：“若若，你怎么还在那里？快些过来。”

不等杜若回答，贺玄眯起眸：“本王可没有那么大的妹妹。”

“你想说什么？”他挑眉。

“不过是个匠人，要找不是难事。”

称呼那么的陌生，以至于杜若听见，都吓了一，因贺玄是从来没有叫过她的小名的，别看她总是玄哥哥长，玄哥哥短的，他是不叫她的，多客气的时候，在外面称呼她三姑娘，她呆呆的抬起看向他。

杜若诧异的看向他，他也在看着她，眸光闪闪烁烁的好像天空的星，极为的明亮，又极为的温柔，洒落下来，让她生错觉，好像肩真的沾了星光。她微微失神，问：“你真的帮我找？”

众人闹闹的回去。

“是，你还要问第二遍吗？”他又有些不耐烦。

妹一样呢。这样的男人，就算他妹妹，也是天大的福气了。

他的手也没有放开，即便追到了杜凌，仍是的握在她的手腕上，甚至还往他边拉近一些，她枣红的袖几乎与他紫的锦袍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