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随时都会走，就像以前在晋县，在秦渡，他住得地方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现在仍是这样，并没有丝毫的改变。

她在堂屋里走了一圈，朝右侧内室看着：“里面是不是你住得地方？”

贺玄一撩袍坐下来，问：“你喜这住？”

她语气里有一淡淡的忧伤。

外面太的光弱了，已经过了未时，他瞧一天，问：“你想不想在这儿用晚膳？”

“这倒不是。”杜若抬起看着墙上挂的山图，笑，“现在我家比金陵的家要宽阔的多，但是我还是更喜金陵时的杜家，那住了几十年上百年的地方，好像就是不一样的。可惜我们现在不能回去了，毕竟被封了爵位。”

这王府她看了一圈，都有觉，不像是有人住着的。

听她颇是真挚，贺玄笑：“承你吉言了。”

齐齐的青金转，更是惊叹声：“长安城的府邸，除了皇，只怕没有比你这儿更富贵的了！”

要不是知将来，她只怕仍是不会主动喊他的，姑娘家毕竟也有自己的自尊，长大了怎么还可能缠着一个男人呢！

杜若脸就有些红，可她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她笑一笑，掩饰掉尴尬：“我其实都猜到是什么样的了，虽然你府里样样都用好的，但是陈设上每一样都是必要的，你房里定然只有一张床，两张几，一座屏风。”

反正就她去过的官员家里，没有谁比得了。

杜若犹豫了会儿：“你以后还会不会去打仗？”

梦里，他是攻长安的一方，那时候他肯定不住在长安，城里有刀剑相的声音，更远甚至还有火光，他是从别打来的，在此之前他住在哪里呢？她瞧着他，目光有些探究。

贺玄也不由想起他曾经的家，那时他还有父亲，母亲呢，他也跟很多天真的孩一样无忧无虑，但是现在是人非。

“是。”他。

贺玄挑眉：“你想问我什么？”

谁让他家总是那么简单呢。

他是不是真的就会走了？

他没有说话。

他虽然请杜若来客，不过假使还让杜若去他卧房，谢氏只怕会很不悦。

原来不知不觉那么晚了！

“我能去看一下吗？”她好奇。

他眸里隐约有些笑意，杜若走到他边，低看着他腰间的剑柄，上面挂着她送的剑穗，她：“当然了，我希望你永远都能安好，不会受伤。”那时他去襄，她原也想这么与他说，可他连别都不曾，就这样走了。

“一山不容二虎，有大燕就不能有大周，总会有这一天的。”他看着她，“怎么，你莫非是在担心我？”

杜若看向门，有儿想走，可她又有儿好奇王府的厨，他以

后来再见到，他仿佛一下长成了男人，而她也没了年幼时的厚脸。

他笑起来：“你这方面倒是很聪明。”

他嘴角动了动，心里有些异样的涌动，过得片刻之后：“姑娘去男人的卧房看，是不是有些不妥？到时你母亲问起来，恐怕我不好回答。”他目光掠过鹤兰，有她在，他们什么，定然会被谢氏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