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着脸的司远贵。

司南蜷在地上没动，突然轻笑了一声。

他似乎已经等了他很久。

他忘了说，司远贵不老实的时候，也对得起老混这个称呼的。

他不知司蓁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反正他睛一睁就看见她坐在自己对面，活像个如影随形的女鬼。

七年前司蓁把他送回来的时候，老太婆就一直骂他是野，要赶他走，最后还是司远贵开了金，司南才留了下来，勉混了个一砖半瓦遮。

“……”

丁浩见他醒了，惺忪着睡走过来：“她说是来找你的。”

司南歪吐一牙血沫，起，打开衣柜随便了几件衣服装背包里，然后看着司远贵涨红的脸表情淡漠的说了句：“你他妈就是个傻。”

“她说什么了？”

沙发是老式的革海绵沙发，外边包裹着的劣质料散发着一难以言喻的古怪气味，沙发的中间还破了个，里面的海绵全被小孩给掏走了。

“不留着我，谁给你送终啊？”

司南扶着腰，扔掉手里的凳，退到床边坐下来。

司南抓着床沿站起。

司南在台球厅的烂沙发上挤着过了一夜。

司远贵被他这一声笑激怒，拽着衣服将他提起来：“我他妈问你话呢！”

司远贵被这一下砸的愣是半天没爬起来，后背火烧火辣的一片疼，凳裂开时还砸到了他的，疼的他脖充了气似的胀起来。

至于司远贵为什么要留下他——

男人骂了半天娘才撑着地爬了起来。

“他呀，他不行的。”

司南腰的手停了。

女人轻蔑嘲讽的声音回在耳边——

一甩。

司南垂着，剧烈起伏的咧嘴笑了笑。

“啊！”一声粝痛哼。

“你见过她了？”司远贵问。

男人像一找不到路的困兽，暴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

丁浩碰碰他胳膊：

手慢慢向旁边伸去。

“她想怎么样？”

司南勾勾嘴角。

司南没防备他会突然动手，闪躲不及被他一脚踢中了侧腰，闷哼一声躬着向旁边踉跄了几步，一气的半边都麻了。

司远贵趴在了地上。

司远贵捂着|连连后退，目眦裂：“你他妈！”

司南背撞在床脚，闷哼一声，痉挛似的动了下。

“他那里病了，我跟着他，我冤不冤啊！”

司远贵没注意到他的动作，仍旧沉浸在莫名的慌张和愤怒之中。

“贱女人！贱人！贱——”

“|你妈！”司远贵突然暴起，抡着拳就朝司南冲了过去。

板凳太不结实，砸了个四分五裂。

司南走上前，还没来得及开，司远贵一脚踹了过来。

这会儿正是晚饭时间，大院里各家的电视机一个赛一个的响，没人听得见外面的动静，但司远贵还是拎着司南的衣领，恶狠狠的把他拽了屋，踹倒在地。

死死的盯着司南：“明天一早，你就给老收拾包袱。”

司南没吭声。

“你不是不行吗？嗯？”

钝重一声。

司南睡在上面，了一夜从空往下掉的梦，什么剧情都没有，只是坠落，无止尽的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