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四年前他中考结束考上七中，关雁虽然落榜，但最后他爸想方设法把他也送了七中，两人兴坏了，就决定趁着漫长的暑假一起结伴去了藏地旅行，在外边足足疯跑了一个月。之后刚回到阜城，就被老爷传唤回了乡下，直到开学才回了家。

陈森听得背上冷汗都下来了，连夜退了房打车去机场买了次日一早的机票回阜城。

医生轻缓的叹了气，拍了拍男生的肩：“你也不用太过忧心，你母亲这四年来一直在持治疗，这次复查对于癌细胞的转移发现的也比较及时，且仅为锁骨上淋结转移，瘤的负荷比较小，我们可以采取局放疗，争取先控制区域病灶……”

陈森拿着病历本，白纸黑字每一个都钻他睛里了，但就是连不成词句。病人姓名那一栏写着的“李念琴”三个字像针一样扎他里，一呼一间都好像撕扯着心脏。

陈森魂不守舍的回想着。

二手房不大，也不新，但好歹母俩从此以后在阜城也算是有了个落脚地。

“妈现在

四年前他在吗？

“病人在四年前发现右块，确诊右癌，行右改良治术。术后病理示：右浸导癌Ⅱ级，瘤大小为3×2.5×1.3cm，未累及|与肌……选择了保手术，术后采取放疗……”

“谢了，我看看我妈去。”陈森拍拍关雁，转朝着病房去了。

然而就是这一晚半夜，陈森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接到关雁打过来的电话，一开就说他妈现在正在医院。

去他家里客玩两天。

那时候站在他面前的，还是好好的，健健康康的一个人。

陈森也没再多说，当天晚上就打车从李家走了，半夜的时候赶到了司南学校附近，想着司南第二天还有考试，他也没给他打电话，打算第二天早起来去给男朋友送个心早餐，哄哄他好了。

为什么？

“李姨瞒着你肯定也是怕你担心，我……唉……”关雁看他那样，愁的简直不知说啥好，但他还是不后悔把这事告诉陈森。那可是癌症啊！万一一个不小心人没了，老陈将来要知他知情不报，得恨死他。

李念琴要，持不肯动陈森父亲的抚恤金。一个人在阜城辛辛苦苦打拼多年才攒下一家底，从朋友手里买了个二手房，然后开了家相亲介绍所，之后就把陈森接回了城里。

李念琴癌症复发这事关雁也就比陈森早两天知，要不是他觉得他妈行踪神神秘秘，跟到医院来一看，他现在也还蒙在鼓里。就为这，他愁的好几天没睡好觉了，双下一片青黑，胡茬冒，额正中心还了颗大红痘痘，跟观音似的。

小时候陈森还没转到阜城读书以前，最喜的就是放寒暑假，因为这个时候母亲就会回来接他去城里住一段时间，开学再送他回乡下。

陈森在电话里虽然看不见他表情，但司南一沉默，他就知，他肯定生气了。

……

司南听见这事的时候，心里只是小小的“咯噔”了一声，然后他也没说什么。

陈森本来想拒绝，结果王斌那个二货非说他成天到晚上赶着凑女朋友面前去不好，说什么距离才能产生，不能太惯着了，愣是把他也拖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