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没说这粥是哪来的，陈森也没问，只是好像突然又有了似的，喝了个净净。

信内容不长，陈森却仿佛看了有一个世纪之久，空着的那只手微微颤抖着，随即像是再也不能忍受了似的，握成拳。

从那天起，司南除了上课打工之外的第三件事，就是整日捣鼓如何用电饭煲更多的样。就连寝室里跟他不对付的韦智岩有一次都忍不住主动跟他搭讪：“你以前是个厨啊？”

李文把保温饭盒到陈森手上的时候，陈森愣了一下。打开，里面装的是气腾腾的鱼片粥，香气很郁，直往人鼻孔里钻。

三个人谁也没有提起陈森，一个礼拜过后，司南送走了关雁和许旭。

而这听说，却是从李文那里听来的。

司南话是说了，但他却不知有他能嘛？

司南不知是不是陈森，或者是许旭跟关雁说了什么，这次过来，关雁像是突然开了窍似的，竟然什么也没问，就好像去年寒假在火锅店里发生的一切只是司南自己的臆想似的。

李文找到他是在开学的一个月后，中间没了陈森在，两个人倒是能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了，当然聊的内容也无外乎就是陈森的日常起居。

“只要他能吃下去我多跑两趟没什么，关键是……我怕伯母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他……我怕他撑不住。”

站在站目送两人离开的时候他脑里突然冒一个想法来：陈森这个人真的存在吗？还是说只是他臆想来的？如果存在，那他为什么这么久

那短信说的是：

在这三个月里，他听说陈森带着他母亲北上来治病了，他没有中断学业，生活里好像只剩下医院和学校这两件事。

司南听到“撑不住”三个字手神经质的动了一下，随即勉笑：“不会的，还有我呢。”

“他这两天吃不下饭，胃病犯了好几次了，这会儿都还吊着针呢，天天就跟病房里守着……学校那边请了长假，我们也不知怎么办才好了。”李文语气沉重。

李文也笑：“也是，好歹还有你，等伯母的病稍微好，你们……唉，只能慢慢从长计议了。”

打完电话，当天司南就去超市买了个电饭锅和保温饭盒回来，还买了一袋米和一盒鲜切鱼片回宿舍。寝室里剩下的那几个人看他的神就跟看神经病一样，不知他在玩哪。

又过一月，李文打电话过来跟他说陈森母亲的情况很不好，上个礼拜刚查来多发肝转移，这个礼拜又查来单发脑转移。

只不过司南没理他就是了。

—我回学校了，你别不要我。

饭好还得麻烦李文带过去，司南心里过意不去，李文却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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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到不知自己在忙什么，但他需要这麻木的虚假的踏实。

回学校已经三个月了，司南上课打工哪样都没耽误。他忙得脚不沾地，每时每刻都有事，这些事就好像是悬在他上的一把剑，如果不赶完成，那剑说不定就会一挥而下。

这一年北方的夏天格外的，暑假司南没回家，而是以筹备雅思的借留在了学校。中间关雁和许旭专程坐火车来了一趟，司南带着他们俩四走了一圈，吃了些东西，拍了些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