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育……好耳熟的名字，祝君君想了想，随即恍然大悟——这人不就是当年曾从青楼里买走了何长的那个峨眉派长老么？

仔细翻阅了一会儿，她发现太岁阁的情报与温郁送给她的那本手札内容大上相辅相成，能互为佐证，只有个别几条记载完全不同，不过这些都不急，因为下距离她最近的，便是极有可能生长在巫山的瑶池兰。

而本就打算要去造访的璇女派，亦正地巫山十二神女峰。

祝君君却将付青冥轻轻抱住：“世上无完人，论迹不论心，更何况恶人自有恶人磨，你说是吧，暗主大人。”

借恨来杀死曾经无能为力的自己罢了。

想到此，祝君君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连忙：“对了，刚来界青门那天，我在摆了一长串尸的栈尽看到一个没有了右臂的，那人该不会就是……”

他早年就已丧尽天良，被何无尽斩去了右臂，没想到这之后变本加厉，又残害了那么多可怜的小女孩。

付青冥十分快，将太岁阁多年来收集到这方面的情报全都“无偿”送给了她，尽祝君君拿到手的时候都快合不拢了，但还是很激付青冥的慷慨。

祝君君这一趟来界青门该办的事都办完了，自然没理再久留，临走前又厚着脸问付青冥要了有关三神三神草的一些情报。

祝君君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得漂亮！”

“你是怎么杀死他的？”祝君君追问。

付青冥轻笑，短促的呼扫在祝君君的耳廓上，有些的：“你说得对。”

“再然后，付青瑶便将我推下去了。”

千万别和上回杀戚怖那样一针毙命，这人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听到这里，祝君君算是将付青冥生平整个都了解了一遍，幼年家破，惨遭凌辱，又被仅剩的至亲背叛，最后却差错练成神功，手刃仇敌，坐上暗主之位——比起自己这个江湖混，付青冥也太励志了！

付青冥轻描淡写地说着，平淡的语气听不半分恨，好似是在讲述旁人的故事。

祝君君飞速敲定了下一站，预备二月初五那日正式启程。

付青冥颔首：“是。那尸，正是当年那恶贯满盈的贼洪育。”

祝君君用力。

付青冥却住她翘起的拇指把她手压了回去：“不过是无用功，他死得再惨也赎不了他犯下的罪，而我杀他也不是为那些女孩报仇，我只是……”

付青冥却没有立刻回答：“你想知？”

“许是命不该绝，我在无赦渊下找到了用密文刻在底的传承，而这些密文恰巧母亲曾教过我们，她说或许有一天会用得上。再加上我质特殊，远胜常人，小时候还曾有个算命的说我是天人骨血，所以我既没被秦长生打死，也没被寒潭的冻死，用了十年时间学会了石上刻着的所有武功，最后逃生天，亲手了结了他的命。”

他曾说在付青瑶坠崖的那刻他心里的“阿青”就已经死了，祝君君现在相信了，那个“阿青”是真的死了。

***

付青冥看祝君君毫不掩饰的痛恨之，于是没再隐瞒，将自己如何杀死洪育的过程详细说了来：“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病膏肓，所以我用最好的药吊住了他命，然后让人一寸一寸地碾碎了他作恶的东西，又用烧得通红的烙铁了他，最后在他盖骨上凿了一个小，下整整一坛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