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选。

“一个是正，表面上杀我不能后快的死对……”

心里面，莫名生了一倦怠。

妖里有，也是下面行路的富商孝敬。

略厚的。

然后赶在那秃驴回来之前，才回了竹舍。

他轻轻用指甲将那一层香起了来，将其着颜的不同，分成了两片，小心地卷了起来。

一者紫褐，一者雪白。

“嘶啦”，他用力一撕，便在袖袍内侧撕一小来，里面竟是着一张压得薄薄的香。

不知的，怕还以为他沈独从此要改信佛了。

实在是太难选了。

只不过，若用不好，或者一念之差，错了香，引错了鸟，喊错了人，怕是这“救命”就变成了“夺命”。

紫褐的是南香，雪白的是北香。

要一不小心跟丢了，天知会不会被人发现。

一旦将香燃，附近若有幽识鸟，便会闻香而来。

若是江湖中有识货之人见了，必定能认这是传说中千金难得的“幽识香”，而且是南北两香都有。

只装作一副一下午都没去过的模样，坐在书案后面读经书。

“一个是邪，很可能暗算我、背叛我的旧心腹……”

就连这千挑万选、思虑再三之后剩下的两人，也充满了不确定的危险。

紫褐的南香所引来的幽识鸟，可以带着信，飞回妖；雪白的北香所引来的幽识鸟，则能携消息，飞向蓬山。

所以，在沈独的手上，这两香就有了不一般的用途。

一半紫褐，一半雪白。

这便是他的“救命稻草”了。

归到底，还是要上天机禅院看看。

他随意折了窗外一截小竹，将这两香用纸卷盖了，一放了细细的竹筒内，然后收了袖中藏起。

要知，错了，等着他的，就一个“死”字。

这时候，他才觉了那孤独：全天下有这么多、这么多的人，妖上他登一呼，万人俯首，可又敢信谁？

沈独得了此之后，只当养着玩，以备不时之需，却没想过，自己真有要用上的一天。

自数百年前发现这奥秘之后，江湖势力便多制此香，豢养此鸟，以用于特殊时的传信。

只是香树难长，弱鸟难久。数百年之后，天下竟已经很难再找到幽识香，便是连幽识鸟都不剩下几只。

没搞清楚外面的情况，他不会贸然香。

幽识鸟速度极快，来往这两地，也不会超过五天。

盖因幽识香南北皆长，略有差别；幽识鸟南北皆有，所识之香亦因地域而异。南香不引北鸟，南鸟不识北香。

幽识香乃是一奇香，焚之无无臭，可却能为幽识鸟辨识。

于是成了小拇指细的两条，皆只有五寸长。

所以，在收好了香之后，沈独便去周围走了一圈，试图看清楚不空山附近的地形，以为他日准备。

可即便是如此，让人瞧不半分破绽，僧人也没搭理

昨天没跟着那和尚去，是因为在气上；今天没跟上去，是觉得这大白天、大中午，直接跟上去未免胆太大。

沈独手指轻轻了一下那支白香，想起了顾昭那仙气飘飘、负手而立的姿态，又移向了旁边的紫香，想起了裴无寂那不动声、心机沉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