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这件事，顾昭自也是知的。

顾昭只挲着指间那一枚圆石，神情里颇有几分微妙之，停了有片刻，才问：“刚才不久，山上似乎有敲钟。通伯可知，是了什么事？”

*

“崔红和姚青……”

“还不是妖那些人！”

“若真如此，沈独如今势必不好受。只是我总觉得，天机禅院不至于私藏他。如此，原本就有伤的他，如何能瞒过所有人耳目？难不成，剃了个，假装是个和尚？呵……”

他，无法不等。

沈独觉得很闷。

那年沈独不知是脑里哪一了，在屠灭了一行路经妖的商队之后，竟然留下了个十六岁的少年，从此养在了边。

“两日前飞回去的幽识鸟，现在也没见回……”

老者没什么表情。

在裴无寂上位之前，他们早已经是妖赫赫有名的凶徒，在老主的时候，就分别任着间天崖左右使的位置，许久未曾变动过。

他矮矮，白发白胡，杵着一蛇木拐，脸上皱纹横生，一双底却是光四溢。

此刻却将目光从顾昭的棋盘上移开，向正南方向的天机禅院看去，目光里有些晦暗。

话说一半，听的人没笑，他自己却先笑了起来。

“也不知是谁在背后撺掇，前几个时辰竟然围到了人家山门前，好险没有被人打回去。老使人探得的消息，似乎是有人奉了裴无寂之命，前往天机禅院人。领的，是崔红和姚青。”

“你说，他过了这几日都没有回信，莫不是已经死在了禅院里面？”

现在可以给顾昭回信了。

他的人生信条里面，从来没有过“等”字，直到他遇到了一个叫“沈独”的人。

有着绝好的样貌，绝世的修为，绝的地位。

周遭所有的山石都白晃晃地，闪得人，就连周遭的竹海，都在沉默的风中失语。

“听闻天机禅院里面了一，前日有人闯了千佛殿，为善哉一指戳中，至少是个重伤。老想，这些天不空山周遭风声鹤唳，还有本事突重围闯千佛殿的，怕非沈主莫属。保不齐……”

的山崖犹如接天的刀刃，巍峨险峻，顾昭便在这上面最平坦的一块山石旁边坐下，将山石削平，成了棋枰，刻纵横经纬之线，拈石为，一枚一枚地下着。

然后起拎着那盒，慢慢循着来时的旧路去了。

只不过……

待走到了他来时所站的湖岸边，他才一下恍惚地想起，垂虹剑还落在小自在天那个地方，于是又折转回去取。

在重新摸到剑的那一刻，他想——

那一年，妖上第一次有了奇怪的传言，说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沈主好男，与这裴无寂过从甚密

午后的日光，奇地有些炽烈。

外界传，沈独极信任他们，他们也对沈独言听计从。

其太凹，一看便知是个内功手。

这便是裴无寂了。

顾昭是个狠人。

一男一女。

这两个人，顾昭也再清楚不过了。

站在顾昭旁的，不再是仲舒，而是个老。

但在不久之后，事情就有了微妙的变化。

通伯笑了一声，神情里多了几分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