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来白社是东林，山溪声葬古今。

小老儿还往前走，这一下终于看见人了。

善哉……

法攒眉休借问，观莲池和没弦琴。

一心七日复何疑？透过三祇眨迟。

尘尘八万四千门，只是书夜一百八。

野人忘却衣裳恩，布袋街愁鼓腹。

白毫先直指东方，北斗南看古场。

双不让明珠死，常在金山山寒。

铁银山车撞破，牧笛里送黄昏。

沈独本以为自己已经离这名字远了，怎么也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形下骤然又听见，一时竟恍惚了一下。

一句西来还送去，燃灯只在此中央。

只为庸医医不得，凭空霹雳一声惊。

他就住在下面村庄里，家里没柴禾了所以上山来打个柴，哪里料着竟见到下黑压压一群人，差就吓得趴了下去。

但沈独只向自己后众人举手一摆，竟然翻下来，向那小老儿走去。

归墟漩破旧慈航，过澥麻鞋看铁汉。

劈澥鹏知灰未乾，君臣宾主成团。

回过神来才问：“那可否请教，全篇怎么讲？”

可站他面前的沈独，哪里还有什么别的心思？

三圣三合十方，破家雨泪痛还乡。

小老儿摇晃脑地把那经文背了一遍，还好心询问沈独。

拐杵着走，一面摇晃脑地在中念着，倒还没发现下面有人。

前篇是：

污泥总是莲国，甘倾瓶掌上香。

号天晒玻璃镜，着红炉煮雪山。

万语千言总是闲，谁能一镞破三关？

大约是第一次被人问起与佛经有关的事情，加上前这青年长得又极为好看，所以小老儿什么都没怀疑，带了眉开笑，兴致地跟他说起这一篇来。

毗卢弹指开还闭，落竿草满堂。

鸟重关啼不住，舍非望别峰知。

绕殿琉璃分外光，七重穿彻四回廊。

奇哉半夜叫明星，大似呼桓鬼怕名。

见不是杀人越货的，小老儿放心了下来，了一把上的汗，倒是笑了笑。

木鱼一跃三际断，狐尾狮埋两岸。

鸟树林皆念佛，红桃翠竹黄梅熟。

“老人家。”沈独当然没有要为难他的意思，只是笑了一声，对他，“我等就是路过此，不过方才经过时听您中念念有词，不知念的是哪一段佛经，有何典故？”

妖中待了多年，姚青虽实在没看这小老儿有任何武功，可转一看却觉沈独面上的神情似惊似怔，便下意识地觉得有什么不对，住了腰间暗。

“主，此人有何不妥？”

“您要问小老儿，这都是什么意思，小老儿不很懂。不过算日今天晚些时候，善哉法师便要来我们村中教书讲经了，您要一心向佛，要不来听听？正好就讲这一篇呢……”

“嗐，吓小老儿一，还当是发生什么事了呢。”

来时无叶归，火宅莲香不见门。

“看来您也是来这不空山拜佛的吧？哈哈，小老儿我刚才念的这一段叫，听善哉法师说，是那个什么冬什么录里面的。至于典故，这个我就不大清楚了。法师先教我们读了，说要下回下山才讲呢。”

破镜抛球总不答，醯首在丈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