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策心里一沉。

“段公要组夺天造化阵。需要四名阶修士的灵骨。唐淮月、慕容楣、段千麟、加上你。原本人选是唐淮星，可惜你不争气。偏要保下江曦。谁？”

柳阁对外称是客卿居住的地方，其实是段千衡秘密置叛徒的监狱。

云倾楼嗓音喑哑，“看到我这幅模样，你不必可怜我。”

叶策不答。

……

叶策和唐三从幽州赶到金陵时，宴席也接近尾声。

李君：“写了什么？”

云倾楼喑哑地笑：“你要我们赔偿你的人生，那么谁来赔偿我的人生？”

“有。但不是对你说。”云倾楼看向门外，唐三持剑，缓步而来。

云倾楼伸手，用力地握上唐淮星的胳膊，“唐三！我佩服

云倾楼低声问：“我快死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江曦？”

起来。”

这话题聊死了。叶策不知怎么接，也没兴趣了解他的过往，于人关怀，问：“你有什么遗言吗？”

倏然，一凌厉剑气破空袭来！

叶策走到屋外看星星，替他们关上门。

他要置谁？

叶策走屋内，来到云倾楼面前。他的七弦琴已碎，上血迹斑斑。腹有一难以愈合的刀伤。

“为什么？”

叶策知，这是段千衡的佩刀“夺情”所致。任何被夺情所伤的人，都活不过一个时辰。

叶策将纸团展开后说：“她要我小心许如云。”

叶策接过后，拆开锦，里面藏着一粒纸团。

云倾楼视线逐渐模糊，甩了甩，让意识清醒几分，问：“你是江曦，对吗？”

***

云倾楼一边咳血，一边问：“是你买通慕容楣，让他毒瞎叶策？”

李君：“你要去找段千衡？”

叶策：“他指名姓要我去，我当然得捧场。”

李君：“能信吗？”

见惯他意气风发的张扬模样，忽然这么低声下气，叶策心里也不是滋味起来，想不通他到底图个啥，应了一声，“是。”

唐淮星持剑追其上！

云倾楼咳嗽几声，打起几分神，“唐三，我有话对你说。叶策，你去！”

“这字和我写的如一辙。”

“刚才好像往柳阁去了。”

叶策：“你着金汤匙生，顺风顺，要什么赔偿？”

“逃了。”

他拉住一个小厮问：“段千衡呢？”

朱卞：“我们路上遇到杨秀了。她听说你被云倾楼抓走，似乎有担心。要我把这个锦给你。”

段千衡在秦淮河畔款待许如云，大摆宴席，七天七夜。

他的睛里不见悲伤，神平静地问：“江曦活该家破人亡么？你们午夜梦回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怎么赔偿江曦的人生？”

“你不是我，怎么知我过的是不是顺风顺？”

柳阁。

许如云面容冷淡：“一切都是段公的意思。”

许如云提足闪避，破窗而逃。

叶策想，我如果可怜你，谁来可怜被四大世家祸害的人？谁来可怜江曦？

唐三屈膝半蹲在他面前。

叶策。

叶策问：“许如云呢？”

云倾楼内的灵骨被段千衡走，灵气源源不断地外，仅剩一缕。靠着这一缕灵识，苟延残至今，是因为还有一件事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