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旧衣服换成了跟御焰燎同样的月白长衫，箭伤缠着绷带，还透着药膏清凉味，脖上也涂了药膏。雷海城支起，找了个不压到伤的姿势靠车坐着。

半睡半醒间，仿佛躺在床上，不断轻缓摇晃着。隐约有说话声在周围响起，却听不清楚，只觉得咙又又，雷海城忍不住伸手住了自己脖。

当时情况

脚边，堆放着不少零碎东西，发钩索的小圆筒、几枚鸽大小的圆球、澜王府的腰牌……甚至连雷海城藏在发束里救急用的两自制铁刺也在里面。

雷海城苦笑，替他搜的人真是尽职，把他全家当都抖了来。

御焰燎脸一冷，还没开，车厢外银铃似的声音不屑地哼：“妇人之仁。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反正是杀人，手段残不残忍有什么分别？”

“醒了？”银般优雅冷的询问令雷海城完全清醒。

映帘的，是宽敞得几乎能容纳十来二十个人的大车厢。四和车都包着月白绣金纹的锦锻，车帘低垂密不透光，看不车外是白天还是黑夜。梅红苏随车行左右晃动，从幅度判断，车的速度很快。

指甲和箭，一定都涂了烈麻药……

御焰燎就坐在雷海城对面，烛光将他原本就颀长的影拉得更大，几乎将雷海城整个人罩了影中。

他披月白长袍，长发随意散在肩，屈起条长，一手撑着下，另一只手里，轻松地转动把玩着他送给雷海城的那把匕首。

雷海城匕首已经架在女颈中，但前天旋地转，手脚酥麻发，再也使不半分力气。

“雷海城，你跑不了了！”女和顾东神齐声大笑。银玲似的声音笑到一半忽变痛呼。“我的手——”

就知东神箭在连环寨众人追击下脱困回营后，一定会跟御焰燎报告，雷海城颔首：“陛下，我确实杀了你风陵兵士。第一，冷玄是我的仇人，要死也得死在我手里。第二，陛下的兵士对小小婴儿也手段残忍，雷某看不过。”

车厢角落里，了四方形的烛灯。

无论御焰燎派人偷袭他的目的是什么，既然对方为他包扎了伤，也就表明对方暂时没有打算取他命。

清脆的一声骨折，女左臂被齐肘折断。

御焰燎终于抬，笑容淡然背后隐藏凌厉锋芒，扫过雷海城镇定神情，“雷海城，你应承过不来妨碍我，却杀了我派去追杀天靖皇帝的兵士，你是决意要为冷玄卖命了？”

女小指指甲划破了肤。

背后同时传来阵剧痛，中了顾东神一箭。

车帘掀起，声音的主人内，对御焰燎跪拜。“瑶光见过陛下。”

“你中的麻药是我研制的各麻药里最烈的。普通人至少得昏睡上一天一夜，你不错，六个时辰就醒了。”

不痛，像被毒蜂蜇了，从伤到耳后迅速麻痹。

意识彻底陷黑暗前，听到女恨声：“顾东神，你开，我要杀了他……”

他下，枕着张黄黑相间的厚实虎褥，跟车厢里其他摆设一样，溢着不言而喻的贵族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