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一起只会提醒彼此回忆起不堪过往，那么他宁可选择离别。

晃晃悠悠，不停地在黑暗中颠簸浮沉。雷海城觉到下车动，有人在对他说话，他却将之拒绝官之外

冷寿还是第一次看到冷玄这笑容，一阵心酸，低声：“你就真的甘心就这样放手？任他永远恨着你？”

无论怎么补救，他都抹不掉自己带给雷海城的伤害。他不相信，雷海城就可以从过去的影束缚里摆脱。

醒来时，心脏总在刺痛着。

冷寿与碧桥私下好多年，此事冷玄早有知晓，权当多个皇叔的把柄在手，两叔侄彼此心照不宣。这时冷寿突然听他提起，尴尬之后亦黯然——

“没错，我说什么也要救她，哪怕她会误会我，恨我一辈。不，彻底忘了我更好。”

“……不那么说，就无法令他死心离去……”冷玄仰，闭起了帘。“我本以为‘死’了，可以让雷海城离开天靖时了无牵挂，谁知巧成拙……”一缕淡淡笑意浮上边，他满足地轻叹。“他本来是绝不愿留在天靖的，如今肯为我那么多，足够了。寿皇叔，我真的已经心满意足。”

易地而，他确实也会同样决定。

“有些事情，是永远也忘不掉的……”

，抬脚将明周踢了个跟斗，微微冷笑：“小皇帝，你不碰他。”

冷玄低，看着自己指甲里暗红的血，惘然笑：“寿皇叔，你在怪我么？莫忘记他中梦蛰，倘若原千雪所言非虚，这毒没有解药治，只有去了西岐，每隔十日服用西岐中至宝梦仙藤的叶才能压制，而梦仙藤又无法移植他。”

他没有中梦蛰，可记忆早已如毒芽，脑海。

冷玄搁在椅扶手上的左手也无力垂到侧。

冷寿和冷玄相对而坐，目光都停驻在那被割成了千百碎片的人。

刚扭，忽然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他伸手从明周衣衫内掏那个黑玉瓶，掉木，凑在鼻端轻嗅了嗅，微喜。展动形几个起落，等附近巡夜的侍卫听到明周叫唤匆忙赶来时，公雪早已抱着雷海城遁茫茫夜。

檀木扶手上，竟多了几细细抓痕。r

冷玄没立刻回答，仍仰着。膛随着悠长呼起伏，半晌才低下，反问冷寿：“如果你是我，中梦蛰的人是太皇太后，寿皇叔，你会怎么？”

开元里，烛火奄奄灭。

就像他曾经加诸雷海城上的那些屈辱伤痛，即使雷海城愿意淡忘，他却无法忘却，无法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谁也不知，多少个夜半无人，他都被睡梦中少年痛苦的惨叫和充满刻骨憎恨的目光惊醒。

冷寿沉痛地：“我就是知其中利害，才会同意跟你一起设局。可你最后对他说的那句话实在太狠了。”

听着冷寿喃喃自语，冷玄神情有些许难以察觉的微变，摸着自己空的右袖，轻叹了气。

良久，冷寿终于掩面长叹。“他这回，是真的用心在帮天靖，你我却用假人算计他……”

明周盯公雪消失的方向，缓缓用手背着脸上蹭到的污泥草屑，目光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