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柄折断下的，黑如墨。

公雪以为梦蛰又开始发作，却听雷海城咬牙切齿地迸一连串他从来没听过的字。

他对着手里的两片叶发愣，继而苦笑。

边。

公雪将叶递给雷海城，冷冰冰的双带上苦涩。“我曾翻阅过西岐皇室所有藏书，梦蛰之毒，便是从梦仙藤的里萃取炼制，无解药可治。要想消除幻觉，不为噩梦所困，每隔十天就必须服用一次梦仙藤的叶……所以，雷海城，你今后无法离开西岐……”

第69章

公雪这回似是动了真怒，接连数日都未再现雷海城面前。雷海城十分歉疚，有心要找公雪歉，却听近侍说公雪正日以夜继，忙着理使天靖时堆积如山的奏折文书，他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便把全副力放到了藏书阁上。

雷海城握着叶的手轻颤了颤，多日来木然的面终于有了丝裂。

“这事，冷玄知吗？”

语气冷到极。雷海城心知自己又伤了公雪的心，想对他的背影说声对不起，公雪步伐奇快，已走得不见踪影。

公雪对雷海城凝视好一阵，最终，双手负背，遥看云中落日。

“stupid!fool!ass!……”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当时究竟怎么想的？居然还能笑着跟他说那伤人的话来？

“没什么。”积压在多时的愤懑郁结终于找到了，雷海城长地呼，迫使自己镇静。低看着了满手的黑叶。

这异世文字与雷海城所知不尽相同，陪他第一次踏藏书阁的侍从禀报公雪后，翌日白天便有几个文书官奉命而来，遇到雷海城看不懂之，就读给他听并细加解释。

“……”雷海城微微张着嘴，脸上忽喜忽怒忽悲，转工夫已换了七八表情。

仆役只是寥寥数语，听雷海城耳里却是慨万分，想到自己几次三番怀疑公雪对自己的用心，汗颜之余又觉有些痛心。

公雪面如雷海城所预料地沉下来，瞪着雷海城，里竟泛起层极浅血气，直看得雷海城脊梁微寒。公雪却蓦然转，拂袖而去。

几天下来，雷海城发现不少药书都被人圈批注过，而且墨痕犹新。问阁里仆役，才知公雪主梵夏皇后，曾在藏书阁驻足十日，不眠不休阅遍群书，最终黯然离开。

“若非如此，他未必肯履约让我带你回来。”

藏书阁离石不远。三层小楼，为防火烛，整座建筑都以黑岩石砌成，幸而躲过了不久前那场火灾大劫。阁里常年着油蜡烛，典籍浩如烟海。

雷海城为方便查阅，索就宿了藏书阁。

“我会叫人带你去藏书阁。西岐皇室十三万四千三百七十四册书典，任你翻阅。”

“我应该不会是第一个中梦蛰的人。藏书上，有没有记载过前人病例之类的东西？”

“你骂的，什么意思？”等雷海城彻底发个痛快，公雪才静静问。虽听不明白，只消看雷海城的样，也知绝不是好话。

这辈，他注定无法回应公雪。只因他的心，已经陷落在天靖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