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缓过气，雷海城已经扑上来，死力住他：“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刚上完早朝，就碰到绿郎来搬救兵，他连朝服也没换，撒便直奔开元。见雷海城满嘴都是血，双目失神地躺在冷玄前，明周情急，跑过来将雷海城拉到自己边，牢牢扶住，瞪视冷玄。

“……雷……海城？……”

“……杀了你……”

良久良久，他才蹲下，轻轻地将雷海城搂怀里。

嗓一阵烧灼般的疼痛，他死死抿了嘴，因为知只要一张，就再也止不住血往上涌。

忽地张嘴咬住冷玄肩，血腥味很快弥漫腔。

他不求雷海城懂，但想不到，雷海城最终还是逃不过癫狂的结局。

“！！！”他用比先前更大的力气狠狠一甩肩膀，冷玄立足不稳，连退了好几步，背心撞到株梅树上。

绿郎见他状若癫狂，不敢近。听见背后偏殿的窗一响，却是冷玄听到院中有异，微开了一线窗看个究竟。

“雷海城，冷静——”

“父皇，你在什么？！”

那个背着他，义无返顾下悬崖求生的少年……那个在刀光剑影里护着他，满脸是血还笑得神气又温柔的少年……那个用布满血丝的睛盯着他，问他究竟要他走还是留的少年……那个目光愤怒绝望，在他面前一刀刀割碎了人的少年……

本还质疑冷玄有没有伤到雷海城，但定睛看清冷玄肩伤牙印，明周随即联想到雷海城嘴上的血是咬了冷玄所致，他缓下神，：“父皇，海城的毒已完全发作，他现在受不得半刺激，你今后都不要再在他面前现。”

男人的脸很英俊，可也就是他无数次噩梦里见到的人脸。狠森冷地看着他痛苦、惨叫……

熟悉的声音……雷海城挣扎中的一顿，慢慢扭，看向冷玄——

的寂静，雷海城拼命地对着四周的空气拳打脚踢。

“你真的还是这么恨我？恨到想杀了我么？……可那晚，如果我不把话说绝，你离开，就救不了你……雷海城……”

明周的质问比人先闯开元。后跟着绿郎和澜王冷寿。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被咬噬的位痛得仿佛不存在，雷海城终于像是耗尽了力，坐到地上，还在喃喃息着：“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血一，从雷海城嘴里滴到冷玄衣上，鞋面，地上……

冷玄的脸已经痛到扭曲，却一声都不吭，只是用唯一的那只手用力抚摸着雷海城的发，一遍又一遍，试图让雷海城安静下来。

似乎被人用利挖开了一个大，空地，透骨冰凉。

诧异、惊惶……一下填满冷玄眸。他无暇去思索远在西岐的雷海城为何会忽然现在开元，也来不及去想为何雷海城会消瘦憔悴到此地步，先于意识冲到院中，用左手揽住雷海城，阻止那近似自残的踢打。

绿郎见了这等情形，也知事态严重，心知自己无力拖开疯疯癫癫的雷海城，丢下桶，飞奔开元去唤人帮忙。

冷玄木然立。冬天的光很，却照不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