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可……”符青凤抓住御焰燎的手，费力摇。

只不过，要砍符青凤人的是幽无觞，他也没资格阻拦幽无觞报杀妻之仇，对御焰燎摇了摇，表示莫能助。

微闭了下再张开，符青凤已然气绝。

他轻轻放下符青凤，起迈着艰难的步伐，从一角抱了个小木箱又走回。

符青凤怨恨的神一一扫过冷玄诸人，最后落到御焰燎面上时化凄凉，从御焰燎手掌中接过了玉杯。

雷海城朝他一瞪，幽无觞倒是发现自己那句话大有嫌疑，心虚地看了看冷玄，见冷玄丝毫不动声，随即定心。

他以帝王之尊，说这个“请”字，其实已跟哀求无异。细长的眸攫住雷海城视线，不容他闪避。

“玄兄，原来你是早有准备故意被抓走的，害我跟这小鬼险些吓得魂都没了，该罚！”幽无觞算是听明白了来龙去脉，抱怨一声后，飞步上前，剑直指符青凤眉心，“符贼，授首罢！”

雷海城默然，平心而论，御焰燎虽于招揽笼络，但待他确实不错，赠匕首助他杀白虎在先，赐瑶光与他风光大婚在后，而且知他不愿为风陵效力时，御焰燎也没下杀手，颇显泱泱大气，也算对他仁至义尽。

冷玄看着自己手背上的蛇咬伤痕，淡然：“若非如此，你又岂会轻易暴行踪？”

御焰燎蜡黄的面孔刹那惨青，倒似他是被毒蛇咬伤的人，转望幽无觞，边咳边。“凉尹叛是我下令镇压，凉尹王夫，你要报仇，该找我才对。”

取里面的青玉酒壶和杯盏，他斟满一杯泽暗绿的酒送到符青凤面前，涩然：“青凤，你先上路罢，我自会跟你来的。”

幽无觞俊的面容好一阵搐，终于受不了地收回剑，嫌恶地：“你们就快自尽吧，两个大男人还这么婆妈，要死要活的……”

雷海城前，不由浮起湛飞临终前的模样，也是一杯毒酒，七窍尽黑血……

御焰燎压抑着低声咳，拿自己的衣袖仔细地将符青凤脸上的血迹拭抹净，又替符青凤理整齐发冠衣衫。

他动作非常地缓慢，但众人都静默着，没有去促他。

黑血，渐渐地自他鼻涌。

一气演的好戏……”

系好皇冠上的金银丝绦，御焰燎弯腰抱

冥冥中，这是否算报应？

正要手起剑落，御焰燎猛地用力将符青凤环自己前，仰朝一边的雷海城：“雷海城，符青凤下毒害你，你若要取他命，我也阻止不了。只是我御焰燎自问对你不薄，现在我只请你还我个人情，留他全尸。”

众人心知肚明，这朝服和毒酒是御焰燎和符青凤事先备下的，只为万一兵败时自行了断，替自己保留最后一份王者尊严。

仰一饮而尽，他“当”地摔掉玉杯，凝望御焰燎，似乎想对他说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慢慢闭上了帘。

他自己，也从木箱里拿月白的皇帝朝服和冠冕，很郑重地穿起来。宽大繁复的衣穿在他瘦得只剩副骨架的上，更显空。

御焰燎见幽无觞不再执意要取符青凤首级，终是浮起个苦笑：“凉尹王夫，多谢你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