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们到底是什麽人？”他将面摔回个少年怀里。

雷海城对杀人没什麽违和，但想到若是自己整天著张死人面在脸上，不禁一阵反胃，皱了皱眉，：“那你们叫什麽名字？”

他掩上了殿门，想起灯火，却被冷玄低声阻止。

冷玄仍坐得笔，面目笼在一片影之中。他脚边，方朝跪伏著，大气不。

他轻抖了抖手里的人面，“这两张脸的主人，的确是秦姜国主献给烈陛下的侍人冰月和冥月。不过了秦姜後，侍人就变成我和师弟了。为防使团里其他随行人瞧破绽，我和师弟每天也不知往这两层上抹多少胭脂香粉，叫王爷见笑了。”

瞳孔骤然收缩──倘若所料不错，这张面，是从人脸上整个剥下来。

第136章

“属下告退。”方朝勉力支起，走到殿门边，已是摇摇坠。雷海城忙唤来个侍卫扶方朝去太医院就诊。

他轻笑，藏不住自嘲。

男人目光里，是雷海城无法忽略的落寞寂寥……

殿门忽然大开，凤璃君慢吞吞走了来。

见雷海城走近，冷玄终於抬手一挥，示意方朝退下。

少年重新好面，“我跟师弟还得继续乔装下去，王爷就只叫我冰月。”

灯尚未燃。夕斜斜地照，光影里纤尘轻飞。殿内余晖难及，显得暗幽。

长长地呼一气，雷海城快步走到冷玄旁，双手上男人肩膀，给了个无声安。

实在不想再动冷玄心底禁忌，但事关重大，雷海城沈过後，决定还是得问个清楚。“那凤璃君真的是苍皇生前就埋下的线？”

只是……他再次摸了摸面，那迥异於他曾经过的面。细腻、冰凉，带著冷的死亡气息……

冷玄，默然片刻略牵了牵嘴角，“非但凤璃，方朝、夜鹰等几个暗影元老也都是父皇多年前就悉心栽培，安排到我边的。”

难怪这两个少年要涂脂抹粉，只为了掩盖住死人肤的灰白无生气……

说著，又嘻嘻笑了两声。

知行藏已，两人对望著，缓缓了，另一个少年伸手，自行摘下了自己的面，本来面目，眯著双略显狭长的睛，笑：“王爷好力，不瞒王爷说，小人都是凤璃先生的弟，随先生来天靖，听候烈陛下差遣。”

雷海城又反复问了那两人一路详情，确定两人并无隐瞒，日不知不觉间已微偏西。

先前凤璃一提苍皇，他就知事情不妙，肯定会勾起冷玄那些不堪回忆，果然被他料中。

白，完全跟少年颈中肤判若两人。

果然，是了面。

他面容平和，经过冰月和冥月边，嘱咐了两人几句好生侍奉烈陛下之类的场面话，转朝雷海城拱手作别，由侍女在前引著路，安步当车地踏开元。

雷海城皱眉看著凤璃君影远去，这才收回视线，命侍女去收拾间仆役用的小屋，安顿了那两个少年後，跨正殿。

雷海城纵然还有满肚的疑问，见到冷玄这等神情，也不忍再追问下去，心想冷玄绝非轻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