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愿，再不问今后。”

又听张有财悠悠：“不几日，朝中定是没有周寻这个人了……娘娘您是否愿意和小民打这样一个赌？”

你可曾恨我，在你本该张扬潇洒的云游四方的时候，折了你的翼，将你困在这封闭沉闷的殿中，将你永远的与南谨的未来锁在一起？

黑发黑眸的青年，如今已是发已衰白，一夜之间，竟是碎了心。

周寻垂眸，遮去了神：“因何生恨，我又有什么可以恨的。”

洪弈听见了心中的某个角落破碎的声音。他死死盯住前的人，前人的发，像是发怒的狮，只要面前人说任何一句话都能扑上去撕碎了他。

他绝望的问：“周寻，你可曾恨我？”

王幽芊心中一颤，她怎会承认，自己是输给了一个男人。

天下之大，只有那一人而已。周寻不在的朝堂，洪弈怎么撑的过去，那是了血，了骨的独一无二。

王幽芊不答话，张有财也不介意，继续说：“王承离已退洛，南谨将士中再无挑之辈，而周大人……”

熏貂缀朱伟，绣纹了领，一袭藕的曳地裙，蜿蜒着蜿蜒着，生一盏秀丽的梦来。王幽芊看着自己的手，白如玉，指尖添着渺渺丹寇，但也不过是困在这中，再华丽的羽衣，也绽放不了原本该有的彩。

王幽芊时至今日也不明白，本意是与张有财好关系，助父亲一臂之力，却总是事不如愿，不知为何怎就偏向了这么诡异的走向。

任谁也想不到，无比贵的王皇后，不过虚职一个，连帝王的半分青睐幸都是没有的。她冷冷的笑了起来，艳丽的眉目像是了画，挑了万千风情。

再这般执着下去，南谨气数迟早会散尽，他不愿看着那万代江山，如此的倒塌在他面前。

张有财眯起睛笑了起来，俊朗的脸上是谁也猜不透的：“皇后如此聪慧，怎会猜不我为的是何事？”

呵。当真是了。

王幽芊不服：“朝中又不是只有周寻一个臣。”

“南谨将尽，娘娘是否想过另寻它？”

张有财表情一正，看得她一怔：“朝中是不止一个如他般的臣，但天下间只有一个周寻。皇后娘娘您还不明白么？”

王幽芊怔了怔，随即又蹙起了眉：“有话便说，遮遮掩掩的本看着心烦。”

他看着周寻平静无波的脸庞，这么多日的争吵，对抗，消瘦了本就不壮的躯，他的心渐渐冷了下去，一一地，化成了最后的心痛。

自由再重要，作为南谨的百姓，作为周丞相之，他有太多的责任，人生在世，又有多少的事情能够随心所，对心而为。

张有财挑起了眉，“皇后不如与小民打个赌，怡怡情也好啊。”

的竟是满目雪一般的白，苍苍茫茫，让他想起了十丈原十二月的雪。缠缠绕绕，丝丝扣了心里。

张有财笑了笑：“支撑整个南谨的两个人相继倒下去了，娘娘定是看透了南谨江山了吧？”

她下一挑：“说来听听。”

“张大人，你如此猜测来猜测去，所为的何事？”

像是叹息，又像是什么都没有，“他人虽未倒，心却是已经不在南谨了。“

“如此这般，你还要留我么？”

“赌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