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伤比上一次好些——没死，就是手差废了。

杨砚看着他，看着他腮帮鼓鼓的动啊动动啊动，怒从心起恨不得一把掀翻桌，再狠狠甩他两个耳光。

他低下憋着气狠狠的又踢了地上的桌几脚，一下把它踢到墙边，避无可避，他不，只是踢，踹，碾，隔着鞋脚痛到麻木才罢休。

杨砚一脚踹翻了桌，木质的桌发沉闷的响声，沉闷的咣当一下，就扑在地上，而杨砚抬起，看着覃政依旧面无表情的吃东西，饭碗稳稳的放在木桌上。

这个世界以原先的世界为蓝本，草树木建筑都完全复制，唯有人，行匆匆哭哭笑笑的人是一段影片，被投影在这里，看上去闹非凡，实际荒芜的连个鬼都不会闹。

这似乎和情无关。无论是吃饱挨饿，胃没有过任何的抗议，好像死了一样，只是凭借着理智在机械式的咀嚼。

他想起了小时候偷偷喝酒，第一次喝酒太过兴奋，白酒的瓶一打开几乎就已经醉倒，醉醺醺的喝了小半瓶下去，咙像火烧一样又又疼，却的要化开，睁望去到都是四胞胎，而他明明痛裂难过的要命却坐在地上傻笑，也不知在笑什么，就是没来由的兴，抱着酒瓶不肯撒手。

他想象不覃政嘴的，那样漂亮的形接吻觉一定很好，但他想象不来，那个与覃政接吻的杨砚已经死了，而他，从来没和他接吻过。

再后来可以下床活动，只是手伤得太重仍没拆，他再次抗议总算能自己吃饭。自己吃饭也是每次把端来的全吃光，饭碗里面的一粒饭粒，一颗葱，一个蒜都不放过。杨砚看着他，他知覃政的喜好，有些平常是要皱着眉挑来的。

这样的日没有任何意义。

人是不能回到过去的。

如果

覃政隔天就醒了，却动弹不得，也许是因为麻醉脑发胀，而且护士一直全程盯着，更让他心烦意，不得安生。

覃政闭着睛睡觉的时候还皱着眉，杨砚看着就心疼，摸过脸之后胆也大了些，忍不住凑近一，吻上他的眉。

覃政倒是积极合治疗。

没有意义。

忘的，但是这时候记忆却从脑海翻来，带着觉视觉和嗅觉，他的每一手指都记得他的廓，贴合得仿佛是为他而生。

从眉心开始，睛，鼻，还有，嘴。

☆、八十八、清蒸海鲈鱼

给他吃的粥，汤，面条，饭菜，反正是来者不拒。而且护士小喂多少吃多少。刚开始护士小没掌握好量，怕他饿死，喂的多了些，他也面无表情的咽下了。

手包得像个粽，看不原型，又重新上了纱布了，于是护士不得不喂他吃粥。

覃政也曾虚弱的抗议过，表示自己还有另一只手，宋瓷来瞧了一，笑眯眯地说：“享清福不好么？”堵了回去。护士小年轻貌只是不太微笑，或者说只要与覃政神一接，脸立惨白，那副瑟瑟缩缩的样实在是让人倒胃。

一切的一切都与从前重叠在一起，他似乎正在一个充满酒香气的梦，好的不愿醒来，只是，当他碰到覃政嘴的时候，忽然呆了呆，泪无意识的又淌了下来，无声的，布满了整张面孔。